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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阳光透过高窗洒进霍格沃茨的走廊，将古老的石墙镀上一层蜜糖般的金色。开学第一周的周五下午，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向礼堂，空气中飘着羊皮纸和糖浆馅饼的甜香。艾莉丝抱着一摞《高级魔药制作》走在哈利三人组后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掌边的袖扣，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养成的思考时的习惯。
“斯内普…呃…教授…绝对是故意的，”罗恩揉着右手抱怨道，他的食指上还缠着绷带，“我切歪了0.3毫米的瞌睡豆，他就罚我清理一整桶黏糊糊的河豚眼睛……”
“闭嘴吧，韦斯莱。”
一道拖长的、讥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德拉科·马尔福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堵在走廊拐角，苍白的脸上挂着精心练习过的冷笑。艾莉丝注意到他今天特意将魁地奇徽章别在最显眼的位置，银绿色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怎么，穷得连白鲜香精都买不起？”德拉科慢悠悠地踱步上前，灰蓝色的眼睛扫过罗恩的绷带，“要不要我借你点？当然，得收利息——听说你家的地精窝棚很适合抵债。”
罗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指攥紧了魔杖。哈利立刻挡在他前面：“省省吧，马尔福，刚开学一周就来找茬？”
“哦，救世主发话了？”德拉科拖长声调，目光却越过哈利，落在艾莉丝身上，“真稀奇，威尔斯，你居然还和他们混在一起？我以为经过暑假，你至少该有点长进。”
艾莉丝皱眉，怀里的书本不自觉地抱得更紧了些。她能感觉到德拉科今天格外尖锐——自从开学晚宴上她拒绝了他“一起研究新魔咒”的邀请后，他就一直这样阴阳怪气。
“德拉科，别这样。”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另一只手边的袖扣。
“别哪样？”他突然提高声音，脸上闪过一丝真实的恼怒，“每次都是这样！你明明认识我比认识他们早，可你永远站在波特那边！”
赫敏冷冷地插话：“可能是因为我们不会整天对别人冷嘲热讽？”
德拉科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即冷笑：“闭嘴，泥巴种。”
空气瞬间凝固。
艾莉丝的银链突然发烫——不是预警危险的灼热，而是一种刺痛般的温度。她猛地跨前一步挡在赫敏前面，声音冷得像黑湖的冰层：“收回那句话。”
德拉科盯着她，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被愤怒淹没：“怎么，你也要对我用咒语？来吧，让我看看赫奇帕奇的‘天才’——”
“——让我看看，是谁在走廊上公然侮辱同学？”
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阴影处传来。所有人猛地回头，只见疯眼汉穆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石柱旁，木腿与地面接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的魔眼疯狂转动着，最后死死锁定德拉科。
艾莉丝的银链瞬间变得滚烫。一股粘稠的黑暗气息从穆迪身上蔓延开来，让她想起一年级时奇洛教授身上那股腐烂般的魔力波动。更可怕的是——她清晰地感知到，穆迪对德拉科的恶意浓得几乎化为实质。
“教、教授，”德拉科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我只是在和他们……讨论……”
“讨论？”穆迪的嘴角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容，“我听到的是‘泥巴种’，小马尔福先生。”他的魔杖已经抬起，“看来卢修斯忘记教你怎么管住舌头了。”
艾莉丝的手指悄悄滑向袖中的魔杖。她能感觉到穆迪的魔力正在凝聚——那不是普通的惩戒咒语，而是带着扭曲快感的黑魔法波动。德拉科可能只是嘴贱，但穆迪……穆迪是真的想伤害他。
“速速变——”
艾莉丝的瞳孔骤然收缩。在穆迪的咒语完全出口前，她的魔杖已经无声地划出一道弧线。杖尖迸发的不是光芒，而是一股几乎不可见的银色气流，像蛇一样缠住马尔福的腰——
但穆迪的咒语更快。
“——形！”
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德拉科甚至没来得及尖叫。他的身体在空中扭曲、缩小，铂金色的头发变成雪白的皮毛——
艾莉丝的飞来咒迟了半秒。一只惊恐万状的白鼬“啪”地落在她怀里，细小的爪子死死抓住她的袍子，黑豆般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走廊上一片死寂。
艾莉丝能感觉到怀中的小生物在剧烈颤抖。那不是普通的害怕——是灵魂层面的战栗。德拉科的意识完全清醒，却被困在这具弱小的身体里，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穆迪的魔眼突然转向艾莉丝：“无声咒？”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兴趣，“四年级就能无声施展飞来咒……有意思。”
赫敏倒吸一口冷气，哈利和罗恩的魔杖“啪嗒”掉在地上。艾莉丝感到银链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但她强迫自己直视穆迪的眼睛：“教授，校规禁止对学生使用变形咒作为惩罚。”
“校规？”穆迪歪斜的嘴角抽了抽，“阿不思的校规可没阻止过食死徒的孩子学黑魔法——”他突然灌了一口银酒壶里的液体，喉结滚动间，那股熟悉的腐朽气息再次弥漫开来。
“反应不错，”穆迪的魔眼转向她，嘴角咧得更开了，“可惜还是太慢。”
艾莉丝抱紧白鼬，手指陷入柔软的皮毛。她能感觉到德拉科的恐惧像电流般传来——对失去身体的恐惧，对无法控制的恐惧，对……对穆迪的恐惧。这种恐惧如此纯粹，以至于她腕间的银链都被冰封般静止了。
“教授，”她抬起头，声音比想象中更平静，“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代表团下个月才到，您现在就把学生变成吉祥物，是不是太心急了？”
穆迪的魔眼眯起：“你在质疑我的教学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