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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言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常德，守住了！
虎贲，杀进来了！
“报告旅座！余师长！” 王铁头浑身是血，拎着卷刃的大刀冲进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大楼内鬼子肃清！我们…我们拿下了！”
余程万看着眼前这个独臂浴血、状若疯虎的川军汉子，又看了看周大虎，眼中充满了震撼与感激。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对着仅存的卫士和冲进来的虎贲官兵，发出了嘶哑却无比坚定的声音：
“传令…全城…”
“虎贲已至！常德光复在即！”
“各部…配合友军…肃清残敌！”
常德城外的枪炮声并未停歇，但重心已然逆转。
虎贲主力源源不断涌入城内，与残存的57师官兵汇合，开始逐片清剿负隅顽抗的日军残部。
城外，日军第11军前进指挥所。
横山勇面如死灰，颓然坐在椅子上。
电台里传来的不再是“万岁”的欢呼，而是各部队崩溃求援、被分割围歼的绝望哀嚎。
常德城中央银行大楼上升起的那面虽然残破却无比刺眼的青天白日旗，宣告了他战略的彻底破产和无法洗刷的耻辱。
“司令官阁下…酒井支队…玉碎…赤鹿支队…失去联系…攻城部队…被反包围…支那军虎贲…攻势凶猛…” 参谋的声音带着哭腔。
横山勇缓缓站起身，走到军旗前。他抽出象征天皇御赐的将官佩刀“助广”，刀身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天皇陛下…臣…无能…” 他低声呢喃，脸上露出一丝解脱般的惨笑。
他面向东方，跪坐下去。用白绢仔细擦拭刀身。然后，双手反握刀柄，刀尖对准自己的腹部。
“常德…武汉…周大虎…” 他眼中闪过最后的不甘与怨毒，随即化为一片死寂的决绝。
“天——皇——陛——下——万——岁——！” 一声凄厉的嘶吼！
寒光闪过！
鲜血喷溅！
曾经不可一世的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官横山勇，在常德城外的指挥所内，以最“体面”也最绝望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他至死也无法理解，为何手握重兵，却败在了一支名为“虎贲”的部队手中。
持续月余的常德会战，以中国军队的惨胜告终。
硝烟渐渐散去，残阳如血，映照着这座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古城。
城内，幸存的虎贲将士和57师官兵，默默地清理着战场，收敛着阵亡同袍的遗体。
尸骸枕籍，焦土殷红，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悲怆。
中央银行大楼前，举行了简朴而肃穆的祭奠仪式。
周大虎、余程万并肩而立，身后是林玉宇、王建德、张大山、赵鸿达、王承柱、张小兵、李振铎、王铁头等所有幸存的将领，以及肃立的官兵代表。
阵亡将士的名册（虎贲与57师）厚厚一摞，被郑重地安放在祭台之上。
“敬礼——！” 号令声带着哽咽。
所有军人，庄严敬礼！
余程万声音沙哑而沉重：“此役…我57师八千袍泽…生还者…不足八百…皆赖虎贲兄弟…死战来援…常德…才未陷于敌手…英魂不远…佑我中华…”
周大虎上前一步，目光扫过这片浸透忠魂的焦土，扫过每一张疲惫而坚毅的脸，声音沉凝如铁，传遍全场：
“弟兄们！”
“常德城下，躺着的，是卫国的英烈！”
“站着的，是复仇的利刃！”
“虎贲的战旗，是用血染红的！是用命铸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