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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见倪凝曦一直盯着瑕疵布看，神色尴尬。
之前就有顾客看见这里的瑕疵布，误以为她们供销社把瑕疵品都拿出来卖，想要去向上面举报他们。
这位姑娘，不会是又要讹她们吧？
顿时，售货员看着倪凝曦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没想到这姑娘长的这么俊，心眼却这么多。
售货员面色不太好，正要开口说明这批布的去处，一直没说话的倪凝曦开口了。
“你们这批瑕疵货怎么卖？”
倪凝曦蹲下身子，伸出手，回头望向售货员：“可以摸吧？”
售货员从震惊中还未回过神来，听见倪凝曦说话，连忙点头：“可，可以摸的。”
“好。”
倪凝曦伸出手去触摸。
！
不是劣质布。
摸起来的触感柔软，丝滑。
倪凝曦收回手，心想这匹瑕疵货和正常货的区别应该就是颜色，以及整齐程度。
“你们这些瑕疵货多少钱，怎么卖？”
倪凝曦再次询问一遍。
这下售货员总算确定自己没听错了，要不是这是公众场合，她都要掏掏耳朵。
居然有人买别人看不上的瑕疵货？
售货员再次打量一下面前的姑娘，穿着小皮鞋，上身穿着很难见的确良衬衫，肤如白雪，眉眼如画，十分漂亮。
一看家里就有钱。
可为什么要买瑕疵货呢？
供销社内此刻有少许人，有人也听见了倪凝曦说话，不免的疑惑道：
“姑娘，这可是瑕疵货，一般都是别人不要的，你这是……”
倪凝曦自有妙用，不太想过多解释：“反正供销社都要扔，不如卖给我，扔了多浪费啊。”
赵梦蕊皱眉，小声嘀咕：“居然有人要这破布，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买东西一股穷酸味。”
她说话声音不大也不小，倪凝曦听的清清楚楚。
她笑了：“这位同志，我买瑕疵货妨碍到你什么事了吗？又不是花你的钱买，你倒是先说上了。”
倪凝曦就不是个能忍的，她抬头，用看商品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人。
赵梦蕊被她看的不习惯：“干，干嘛，你在供销社买瑕疵货，让人看见还不让人说啊。”
布票那么难得，这时候来买布的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小钱，她今天好不容易得来布票，就是来买好布料的，结果居然看见有人想买瑕疵货。
真是暴殄天物，不把布票当回事。
“这位同志，请问你家里是什么成分啊，不会祖上是资本家吧，这么富得流油，对别人的行为还要指指点点，我想物尽其用，现在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现在国家开放不久，虽然特殊时期已经过去，但“资本家”三个字，已经深深刻进了经历过这段时期的人们脑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