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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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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看见那黑蛇游过的皮肤下,浮出一道青紫色的纹路,像条扭曲的蜈蚣,从锁骨直贯后颈。
"阮道长!"她猛地拽住正往符纸上泼灵墨的阮道长衣袖,指尖发颤,"他背上的纹路!
是不是......"
阮道长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指尖凝起微弱的符光,轻轻掠过周护法后颈。
青纹遇光骤亮,竟在空气中勾勒出半枚残缺的黑符——那是用活人精血绘制的"锁魂引",专用于操控被邪灵附身者的本命符。"果然!
陆沧溟用符文锁了他的魂魄!"他转身抓起案几上的朱砂笔,袖口沾着未干的符墨,"我需要半炷香画破邪符,得用纯阳之火......"
"用我的灵泉!"云栖扯下腰间的玉瓶,泉水泼在符纸上腾起白雾,"我前日在灵田养的晨露,沾了七味纯阳草的气!"她望着沈砚染血的肩甲,又补了句,"快。"
阮道长的笔在符纸上疾走,每一笔都带着破空声。
云栖盯着他颤抖的手腕——那是昨日为她挡下三道阴雷留下的伤。
可此刻他的眼神比符光更亮,像是要把毕生所学都刻进这张符里。
"沈砚!"云栖突然扬声,"他后颈的符缺了右下角,那是控制中枢!"她的声音混着山雀的鸣唱撞进战场,沈砚的剑穗猛地一抖。
他原本刺向周护法心口的剑偏了三寸,剑尖挑开对方后领,露出那道青纹的末端——果然,半枚黑符正随着周护法的喘息明灭。
"沈护卫!"沈砚低喝,左手扣住周护法持剑的手腕。
沈护卫的刀光如电,刀背重重磕在周护法膝弯。
周护法闷哼着跪得更实,后颈的符纹在晨光里无所遁形。
阮道长的破邪符"啪"地拍在案几上。
他抓起符纸时,指尖被符纹灼得发红,却笑得像个孩子:"成了!
这符能引动他体内残留的纯阳之气,冲散锁魂引!"
云栖接过符纸,掌心的农神纹突然发烫。
她望着沈砚染血的指尖,望着雷驯兽师怀里瘫软的山雀(其中一只小爪子还勾着他的红绳),望着程书生正用牙咬开古籍封皮(他说那页记载着破符口诀),突然觉得这符纸有千斤重——它不仅要救周护法,更要救这满场被陆沧溟当作棋子的同门。
"沈砚,借剑!"她踮脚抽走他腰间的金剑。
剑身嗡鸣,映出她泛白的脸。
符纸贴在剑尖,被金剑的纯阳之气激得腾起紫烟。
云栖深吸一口气,想起灵田里被霜打蔫的菜苗,想起沈砚教她认星轨时说"最暗的星,也能刺破夜",然后猛地挥剑——
剑尖精准刺进周护法后颈的符纹中心。
紫烟"轰"地炸开,周护法的身体剧烈抽搐。
云栖被气浪掀得后退两步,撞进沈砚怀里。
他的伤处压得她生疼,却让她安心——他还在,还能护着她。
"咳......"周护法突然发出嘶哑的咳嗽。
他胸口的黑蛇疯狂扭曲,最后"噗"地喷出一团黑雾,消散在风里。
他抬起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像是不敢相信那些腐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
当他的目光扫过满地山雀、染血的金剑,扫过云栖发间沾着的符墨,突然跪直身子,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谢......谢各位。"他的声音带着破音,"陆沧溟给我下锁魂引时说,我这把老骨头早该埋了。
可你们......"他抬头,眼里有泪光在闪,"你们偏要救。"
广场上突然静得能听见山雀梳理羽毛的声音。
夏师姐的玉笛掉在地上,丁药师的药囊滚到云栖脚边,连余道长正重布的困魔阵都慢了半拍——他们或许都在想,自己若有一日被邪术控制,是否也会有人这样拼命来救。
"周叔。"沈砚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像是怕惊着什么,"您从前总说,执法堂的剑要斩邪,更要护人。"他伸手虚扶,金剑上的血珠滴在周护法肩头,"现在,该您自己护自己了。"
周护法的肩膀抖得厉害。
他握住沈砚的手腕,指节发白:"沈堂主,我这条命,往后就跟你们......"
"小心!"
一声暴喝撕裂空气。
云栖猛地抬头,只见原本散淡的黑雾突然翻涌成涡,中心处凝出一道黑影——陆沧溟的道袍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右手掐着诡谲的法诀,指尖渗出的黑血正往风里滴。
"好个云栖。"他的声音像碎冰划过瓷片,"连我养了三年的锁魂引都能破。"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黑色,眼白处爬满血丝,"那便让你们看看......"他的法诀骤然收紧,"真正的邪术!"
广场上的温度骤降。
云栖的睫毛结上白霜,她看见周护法刚愈合的伤口又渗出血珠,雷驯兽师怀里的山雀开始打颤,连沈砚的金剑都泛起了青灰——那黑雾漩涡正在吞噬所有生机,像头饿了百年的野兽。
"退!"沈砚将云栖往身后一推,金剑的光芒几乎要刺穿他的手掌,"余道长!
结困魔阵!
夏师姐!
玉笛引风!"他转头看向云栖,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漫出来,"灵田的种子......"
"我带着。"云栖摸向腰间的锦囊,里面装着她最珍贵的灵谷种。
黑雾已经漫到她脚边,像冰凉的蛇信子舔过脚踝。
她望着陆沧溟身后翻涌的黑暗,突然想起农典里的话:"最凶的灾,往往藏着最盛的生机。"可此刻,那生机被压得太狠了,狠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陆沧溟的笑声混着风声炸响。
他抬起手,黑雾旋涡突然拔高十丈,中心处裂开道猩红的缝,像是要把整座广场都吞进去。
云栖听见阮道长在喊什么,看见周护法抽出了自己的剑,感觉到沈砚的手在她腰间收紧——可这些声音、动作、温度,都在被那漩涡一点点吸走,吸进那道猩红的缝里。
最后一刻,云栖望着漩涡中心,突然看清了里面翻涌的东西——不是雾,是无数张人脸。
有杂役房的老孟头,有药堂的小柳,有她去年冬天救下的迷路弟子......都是陆沧溟这些年"失踪"的同门。
他们的嘴大张着,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绝望的眼神望着她,像是在说:"救救我们。"
黑雾彻底笼罩了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