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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敢声张。"秦道长搓着袖子,指节泛白,"青梧那丫头...上月我撞见她在偏殿烧魔文,她便说要揭发我当年偷抄《丹经》的事。
我...我也是被逼的。"
"您没做错。"云栖将碎玉收进袖中,"您今日肯说,便是帮了大忙。"
秦道长眼眶一热,突然弯腰行了个大礼:"云姑娘,你若信我,今夜子时三刻,藏书阁三层东窗下有块松动的砖。
当年我被罚抄书时,藏了本《历代暗桩志》在里头。"
夜风卷着桂香钻进藏书阁窗棂时,云栖正踮脚够第三层东窗的砖缝。
沈砚站在她身侧,玄色大氅半拢着她,像道移动的屏障——执法堂的夜巡被他用"核查典籍"的令牌支走了,高护卫的脚步声此刻该在西院晃悠。
"这里。"云栖指尖触到块略松的青砖,轻轻一推,"咔嗒"声里,块巴掌大的铜匣掉了出来。
沈砚点亮火折子,暖黄的光映着匣上刻的"暗桩"二字。
云栖刚要掀开匣盖,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笑:"好个云姑娘,好个执法堂主。"
罗书生抱着一卷《星象图》从阴影里走出来,往日斯文的脸上挂着阴笑。
他今日没穿常服,而是套了件墨绿镶黑边的长袍,腰间悬着的玉佩正是魔教特有的"蚀月纹"。
"我就说青梧师姐多虑,你们这些正道人士,偏要自己往网里钻。"他抬手打了个响指,藏书阁四角突然窜起黑雾,将门窗封得严严实实,"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指了指脚下若隐若现的红纹,"魔修的'困仙阵'。
两位既然来了,不如...陪我等青梧师姐?"
云栖握紧袖中的农典,能清晰感觉到那道熟悉的纹路在发烫。
沈砚已抽出半柄剑,玄铁剑刃折射着火折子的光,在罗书生脸上割出道冷白的痕。
"你以为,就凭这点小阵?"他声线寒得像腊月的冰棱,"青梧的残魂还没附到你身上吧?
趁现在,说清楚暗桩名单,或许能留个全尸。"
罗书生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更疯癫地笑起来:"留全尸?
等青梧师姐用蚀骨散炼了你们的魂,我要看着你们在魔坛上——"
"闭嘴。"沈砚的剑又抽出寸许,剑气卷得火折子忽明忽暗。
云栖借着这闪烁的光,瞥见铜匣边缘露出半截泛黄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药堂魏氏外门高某藏书阁罗某"......
罗书生的笑声突然卡住。
他盯着云栖手中的铜匣,瞳孔骤缩成针尖:"你、你怎么找到的?
秦老匹夫——"
"他只是良心未泯。"云栖将铜匣护在身后,"青梧的暗桩网该收网了。
罗书生,你是要学魏师姐,还是学青梧?"
罗书生的脸瞬间扭曲。
他猛地咬破舌尖,黑血喷在困仙阵上,红纹陡然亮得刺目。
沈砚旋身将云栖护在身后,玄铁剑终于完全出鞘,剑鸣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藏书阁外,三更梆子声悠悠响起。
云栖望着罗书生身后逐渐浓郁的黑雾,忽然想起秦道长说的"历代暗桩志"。
那些名字里,会不会还有更多被威胁的"魏师姐"?
而青梧的残魂,此刻是不是正附在某阵黑雾里,看着这场困局?
罗书生的手已按在阵眼上。
他望着云栖,笑得像条吐信的毒蛇:"云姑娘,你说...青梧师姐是先撕了你的灵田,还是先取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