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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平定北漠之乱归京,入宫未及三日,宫中流言再起。
——有传言称,凤后虽拥凤命,却无子无嗣,凤座长久空悬,恐误国本。
更有传言言之凿凿:
“陛下已有意立储,密召两位皇族宗子入京。”
“凤命虽贵,终敌不过龙种血脉。”
朝中风向微变,有人开始含蓄暗示:
“凤后威仪无双,但储位久悬,终非长策。”
林婉儿得信之日,正值夜半。
宫女来报:“凤仪宫后殿,有人点燃了龙灯。”
——龙灯,是皇室用于“暗示立储”的隐喻信号,若非皇命,任何人不得点燃。
凤仪宫虽属林婉儿主掌,却属中宫之地,此灯若起,寓意便是:“中宫无储,龙灯可燃”。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沈策闻讯即赶,怒声道:“是哪个狗胆包天之徒,敢动龙灯?”
林婉儿却只是静静看着那盏灯,烛火微跳,宛如在她眼中燃起的,是往昔冷宫的夜。
她轻声道:“他们终于动到了这一步。”
“皇子之争,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次日,果不其然,两位皇族之子被召入宫。
一是楚王南宫骁,乃先帝次子,素有雄才,镇守荆南多年,手握兵权,威望甚高。
一是信王南宫珣,先帝幼子,才名卓越,深得文臣爱重,为人宽仁儒雅,众称“仁储”。
两人一南一北而来,表面为“觐见陛下”,实则已在朝中隐现储位之争。
林婉儿并未阻拦,而是主动召见信王于凤仪宫。
信王南宫珣仪态温雅,一身素蓝宫袍,面容清润,一入殿便拱手施礼:“臣弟参见凤后娘娘。”
林婉儿让他入座,亲自斟茶:“你我多年未见,你我之间,不必虚礼。”
南宫珣目光含光,正色道:
“今日特来,是为表明心迹。”
“臣弟不争储位,更不愿卷入龙灯之乱。”
“母后昔年为保我性命,将我寄养外族,如今得见平安,已是万幸。”
“只愿得一庙堂之位,辅佐江山,绝不妄念龙位。”
林婉儿静静听完,微微一笑:“你若真是这样,那这场龙灯局,与你无关。”
“但我要提醒你——朝堂之争,不由你躲避。”
“哪怕你不争,只要你‘有资格’,便逃不出局。”
楚王南宫骁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