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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经晚了!
“呃啊啊啊——!!!”
陈观发出了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都要痛苦的惨嚎!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又重重砸回地面!左臂疯狂地抓挠着地面,指甲崩裂,留下道道血痕!右肩断口处,深蓝色的粘液如同失控的高压水枪,混合着破碎的组织和暗银色的金属碎片,从能量膜崩裂的缝隙中狂喷而出!那粘液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缕缕青烟!
更可怕的是,一股深沉、混乱、充满了无尽怨恨与毁灭欲望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潮水,顺着那狂暴的能量流,狠狠冲击向陈观残存的意识!无数破碎、扭曲、充满血腥和绝望的画面碎片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现——冰冷的金属囚笼、刺耳的切割声、非人的痛苦哀嚎、维泽尔面具下那双冰冷的、如同看待实验品的眼睛……那是来自“深渊回响”本身,来自那些被吞噬、被融合的失败实验体的痛苦记忆和滔天恨意!
“不……滚……开……!” 陈观双眼瞬间被混乱的深蓝色占据,理智的堤坝在这狂暴的精神冲击下摇摇欲坠,只剩下本能的、野兽般的嘶吼和挣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正在被这股力量撕裂、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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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撑住!” 知更的心沉到了谷底,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她看着陈观身上喷涌的深蓝粘液和那疯狂闪烁、即将彻底碎裂的暗紫能量膜,瞬间做出了决断!
不能撤!一旦撤回源生之泉的力量,深渊回响的反噬只会更猛烈!唯一的生路,是加强引导,利用源生之泉的排斥净化之力,强行镇压这股暴走!哪怕杯水车薪,也要搏一线生机!
她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精神瞬间高度集中!她将另一只手也按在了胸口那片微弱的乳白光晕上,用尽全部的精神力,疯狂地压榨着那来之不易的源生之泉力量!
“给我……出来啊!” 她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胸口那片乳白光晕在她不顾一切的催动下,亮度陡然提升了一线!更多的、虽然依旧稀薄却更加凝练的乳白色光晕,如同涓涓细流,艰难却坚定地涌向她的指尖,然后义无反顾地扑向陈观右肩那即将崩溃的暗紫能量膜!
嗤嗤嗤——!!!
更加密集的湮灭声响起!乳白光晕与暗紫裂痕接触的地方,爆发出激烈的能量对抗!逸散的暗紫能量被不断净化消弭!同时,那纯净的生命排斥之力也如同清凉的雨丝,顺着能量膜的裂缝,顽强地渗透进陈观狂暴混乱的身体内部,艰难地中和着那肆虐的深蓝污染,安抚着他被痛苦记忆冲击的灵魂!
“呃……啊……” 陈观身体的痉挛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减缓,那混乱嘶吼中的痛苦意味似乎也减弱了一分。他眼中疯狂闪烁的深蓝色光芒中,艰难地挣扎出一丝属于“陈观”本身的、痛苦而清醒的光芒。
有效!虽然缓慢而艰难,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用一根稻草试图堵住决堤的河口,但这微弱的净化之力,确实在延缓深渊回响的彻底爆发,为他争取着宝贵的喘息时间!
就在这时——
“吼——!”
一声充满暴戾和饥饿感的嘶吼,猛地从绿洲边缘的金属丛林阴影中传来!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密集而沉重、带着金属摩擦地面的脚步声如同闷雷般迅速逼近!
是畸变体!之前战斗的巨大动静和此刻陈观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深渊气息(虽然被压制,但暴走瞬间的泄露依旧惊人),如同黑夜中的灯塔,吸引了绿洲外围那些被污染扭曲的怪物!
它们嗅到了“食物”和“同源”的气息!
“该死!” 知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维持着对源生之泉力量的引导,艰难地分神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几头形态更加扭曲、体表覆盖着厚重金属瘤块、散发着浓烈恶臭的畸变体,已经冲破了外围的金属荆棘,猩红的复眼死死锁定着他们这个方向,张开流淌着腐蚀性涎液的血盆大口,疯狂地扑了过来!
前有深渊回响反噬的致命危机,后有畸变体索命的獠牙!绝境!真正的绝境!
“嗬……嗬……” 陈观也听到了那逼近的死亡嘶吼。他挣扎着,试图撑起身体,但右肩的剧痛和体内力量的混乱撕扯让他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他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狰狞怪物,又看向身边脸色惨白、却依旧死死将手按在他伤口附近、引导着微弱光芒的知更,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和绝望冲击着他的心脏!
不!他不能死在这里!他不能看着知更为了保护他而被怪物撕碎!艾米还在等着他们!
“滚……开……!” 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咆哮,左臂猛地抬起,不是攻击,而是狠狠地抓向自己右肩那层布满裂痕的暗紫能量膜!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据了他全部的意识——撕开它!哪怕被深渊回响彻底吞噬,也要在死前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拖住这些怪物,给知更争取一线逃生的机会!
“陈观!不要!!!” 知更瞬间读懂了他的意图,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撕开那层膜,释放被压制的深渊回响?那无异于自杀!而且是拉着周围一切陪葬的自爆!
就在陈观的左手即将触碰到那濒临破碎的能量膜,就在最前面的那头巨大畸变体高高跃起,带着腥风扑下的瞬间——
嗡!
陈观胸前,那枚一直沉寂的、镶嵌着微小“源种碎片”的简陋吊坠,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了一阵柔和却异常坚定的乳白色光芒!
这光芒并不强烈,远不如艾米爆发时那般耀眼,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它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瞬间笼罩了陈观和近在咫尺的知更。
被这光芒扫过,陈观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轻轻按住,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暴虐、混乱和撕碎一切的冲动,竟然被奇迹般地……抚平了一丝?虽然痛苦依旧,深渊回响的躁动依旧,但那种即将彻底失控、被黑暗吞噬的疯狂感,被强行遏制住了!
他抓向能量膜的左手,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了那么一瞬。
更神奇的是,那扑到半空、利爪几乎要触及知更后背的巨大畸变体,在接触到这柔和白光的瞬间,动作猛地一僵!它那充满暴戾的猩红复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如同遇到天敌般的恐惧和茫然!它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诡异地顿了一下,然后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开,重重地摔落在一旁,发出沉闷的巨响,一时间竟没有立刻爬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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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紧随而至的几头畸变体也出现了瞬间的混乱和迟疑,它们焦躁地低吼着,在原地打转,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柔和的乳白色光晕,充满了本能的忌惮,仿佛那光芒是某种令它们极度不安的存在。
“这……是……” 知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感受到笼罩全身的温暖白光,看着那些突然变得迟疑恐惧的畸变体,再看看陈观胸前那枚散发着微光的吊坠,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源种碎片!它在保护宿主!它在排斥和威慑这些被深渊污染的畸变体!虽然力量微弱,威慑范围有限,但这短暂的空隙,就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走!陈观!快走!” 知更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不再试图引导源生之泉去对抗那濒临破碎的能量膜(此刻那层膜在碎片光芒的压制下,裂痕的蔓延似乎也停滞了),而是猛地架起陈观唯一完好的左臂,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来!
“呃……” 陈观被剧痛冲击得眼前发黑,但胸前吊坠散发的温暖光芒和知更那不顾一切的拖拽,让他残存的求生本能压倒了混乱。他咬碎了牙关,凭借一股非人的意志力,用尽全身力气配合着知更,踉跄着迈开了脚步!每一次右肩的晃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深蓝色的粘液依旧从能量膜的缝隙中不断渗出,但他强迫自己忽略!
“吼!” 那被震退的畸变体首领似乎从最初的震慑中回过神来,发出更加暴怒的嘶吼,再次扑来!其他畸变体也受到刺激,蠢蠢欲动!
陈观胸前的吊坠光芒急促地闪烁了几下,威慑力似乎在减弱!
“这边!” 知更拖着陈观,根本不敢回头看,凭借着对绿洲地形的最后记忆,朝着远离毒湖、远离那些扭曲金属丛林最密集的方向,跌跌撞撞地亡命奔逃!脚下是湿滑的泥泞和尖锐的金属碎片,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陈观的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大半的重量都压在知更瘦弱的肩膀上,让她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
“快……快啊……” 知更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她能清晰地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沉重脚步声和贪婪的嘶吼,腥臭的恶风几乎要吹到她的后颈!
“呃啊!” 陈观脚下猛地一滑,一块尖锐的金属片深深刺入他破烂鞋子下的脚掌!剧痛让他身体一歪,差点带着知更一起摔倒!
“抓住我!” 知更尖叫着,用尽吃奶的力气死死架住他,硬生生将他拖离了那块金属片。陈观脚掌传来的剧痛混合着右肩的折磨,让他几乎昏厥,但他死死咬着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强迫自己再次迈步。
“呼……呼……” 沉重的喘息和身后怪物的咆哮交织在一起,演奏着死亡逼近的乐章。
就在一头速度最快的、如同猎豹般的金属骨刺畸变体即将扑到知更后背的瞬间——
哗啦!
他们脚下看似坚实的泥地突然塌陷!两人猝不及防,惊叫着滚落下去!
原来这里是一个被茂密变异藤蔓和锈蚀金属板半掩埋着的、通往绿洲外围的下水道入口!陡峭的斜坡布满了湿滑的青苔和尖锐的金属残骸!
“啊——!”
“呃!”
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一路翻滚碰撞,尖锐的金属边缘划破了衣服和皮肤,带来新的伤痛。陈观死死护住自己的头部和右肩断口,但那剧烈的翻滚撞击依旧让他的伤口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金星乱冒。
砰!砰!
两声闷响,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倾斜通道的底部,被一堆腐朽的金属垃圾和厚厚的、散发着恶臭的淤泥接住。
“嗬……嗬……” 知更摔得七荤八素,浑身剧痛,但她立刻挣扎着爬起来,惊恐地抬头看向他们滚落的入口。
“吼!吼!” 几头畸变体的脑袋从入口处探出,猩红的复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贪婪而焦躁的光芒。它们对着下方散发着浓烈深渊气息(陈观)和纯净排斥气息(吊坠)的混合体低吼着,锋利的爪子徒劳地抓挠着入口边缘湿滑的金属和藤蔓,似乎对这个狭窄、陡峭且充满令它们不安气息(源种碎片光芒)的入口有些忌惮,一时间没有立刻追下来。
暂时……安全了?
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瞬间淹没了知更。她瘫坐在冰冷的淤泥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膛。好半天,她才颤抖着看向身边的陈观。
“陈观……陈观你怎么样?” 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
陈观仰面躺在冰冷的淤泥里,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全身的伤痛。他闭着眼,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只有紧皱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嘴唇显示他还活着。右肩断口处,那层暗紫能量膜虽然布满了裂痕,却奇迹般地没有彻底崩碎,只是渗出的深蓝粘液更多了,将周围破烂的衣服和淤泥都染成了诡异的颜色。他胸前那枚吊坠的光芒已经变得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艾米……” 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吐出两个破碎的音节。滚烫的液体,混合着污泥和嘴角的血迹,从他紧闭的眼角缓缓滑落。
那不是湖水,也不是汗水。
是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