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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羌醉山忘了二人又起了什么争执。
他的拳抵在付承雪的颈侧，冰凉，却比不上白雪的寒意。
“为什么？因为我说过，你太闹腾了，需要管教，不然会影响到学堂的其他人。”
付承雪被压在雪地上，玉簪脱落，墨发像是宣纸上的墨迹，四处渲染在雪地。
他已处于劣势，神情都依旧平静，平静的令羌醉山整个人咬牙切齿。
羌醉山盯着面前的人，都快忘了自己前面问了什么问题，但大概能猜到。
小时候在学堂里，为什么只盯着我一个人不放？
长大后在柳树旁，为什么又不再理我这个人？
“在边疆，你肯定会更闹腾。根本不顾及性命的闹腾，你的将领，说不定都管不住你。” 付承雪轻笑，唇边呼出的白气拂过他的下颌。
羌醉山的喉结滚动，指尖微微发颤。
付承雪忽然起身，发丝轻轻划过他压着付承雪肩膀的腕骨。
白雪落下，明明是冰冷的，却又像火在烧。
那一刻，这些白雪像是承载着学堂众多过往的书籍纸页，只是被岁月切割罢了，正零零散散从天际落下。
落在那被火烧灼的夏天，将它深深掩盖，变成了现在冰冷的白雪冬季。
羌醉山讨厌学堂的白纸书籍，也讨厌现在的白雪冬季。
他的呼吸骤然加重，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雪吞没，“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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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化了，凝成水珠，坠落在衣襟上。
他的指节收紧，却又在下一瞬松开。
所幸，那一年的边疆并没有出现大事，可是云州却意外频频。
先帝还在时，云州突然爆发瘟疫，范围广阔，又难以医治。数万百姓因此身亡，为了避免瘟疫传播，只能进行焚烧尸体处理。
这是所有人认知里的事实，却唯独不是亲身前去的羌醉山所肯定的真相。
云州的那件事，自此便深深扎根在羌醉山的心中。
每当他有意无意提起时，许多人都疑惑望着他，并对他说:“事实便是如此啊，不过那场瘟疫已经结束了。”
不，不对。
云州根本就没有发生瘟疫，那些百姓也不是因为这个死的!!
羌醉山明明记得，那些百姓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一个个投身于火海
而在火海旁的另一侧........
羌醉山转过身，径直撞入一双褐色眼睛中。不知为何，他记不清那人的长相，只抓住了这个特征。
羌醉山又听见那人开口说话，声音飘渺:“下次给我买莲花酥，买几块就行了，不用买很多。”
那边的人，如同闲聊日常般，还讲着要吃什么，完全不在意面前炼狱般的情景。
“........”
于序拉着羌醉山的衣袖，朗声道:“明天的盛会，依旧准时进行的，要不去看吧？”
羌醉山心不在焉，僵硬地点点头，仍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付承雪看着他，在他耳旁低声道:“又在想那事了吗？”
羌醉山缓缓侧过头，沉闷着声音回答:“我依旧记得，是火灾，而非瘟疫。”
付承雪思索着，他并没有去过云州，也同旁人认为是瘟疫，却并没有反驳羌醉山。
他与羌醉山也不是没有查过，却仍未寻到有用的线索。
二人又同师弟们闲聊几番，付承雪挺支持羌醉山去一趟琼林盛会的，可以转换一下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