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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微妙的平衡一直持续到张智影和张叔吃完饭下桌。
陈烟也放下了碗筷，但还是意犹未尽地双手撑着头，安静地听佳姨跟她倒苦水。
佳姨的性格比她妈妈要泼辣一点，说到兴头上，还会口无遮拦地爆几句粗口，听得一旁沙发上地张智影眉毛就没打直过。
“我就跟他说，那怎么行？必须今年……哦不，去年年底，把钱给我结清……”
“妈——饭都吃完半个小时了，你还没聊完。”
最后张智影实在坐不住了，起身收拾碗筷。
佳姨刚讲完一段她做生意上遇到的麻烦事儿，听到儿子在叫唤，这才准备结束。
“就是，对付这种人还是得硬气一点。”
张智影本来以为陈烟听这些家长里短会不耐烦，没想到她居然全都听进去了，最后还来一句总结，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诶？谁的电话在响？”张有才站在一旁用牙签剔着牙，四处寻找那震动声的来源。
“我的我的。”
应该是小孟取好钱回来了。
陈烟拿着电话下楼，果然看到一个笔挺的人影站在楼道口等她。
“看吧？我不是还老老实实地待着这儿呢吗？”
她几步子走到他跟前，拿到钱后还不忘记调侃。
“你中午吃的什么？”
“就随便找了一家面馆……”
“哦——那你先消消食，我可能还要再过一会儿才下来。”陈烟认真说道，转身又爬上了楼。
还没走到门口，她又听见屋内传来张有才和张智影的打闹声。
“臭小子，你力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嗯？”这声音透着股狠劲儿，像是说话人正憋着一股气。
“老东西，你也不赖啊。”张智影的声音也在使劲儿中变了调。
陈烟实在好奇，三步并作两步爬完最后一段楼梯，跨进门才发现他们两爷子正架着一张凳子比赛扳手腕。
张智影没想到陈烟说的“出去一趟”，居然真的就是“一趟”而已。
看着门口现身的人影，一时间晃了神，手中握着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他的胳膊压倒。
“哈！让你分神，二百块钱，拿来吧！”张有才赢下一局后，得意地将手摊在张智影面前。
张智影有些不服，但碍于陈烟正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不得不从兜里掏出一叠红色的钞票，抽出两张递给他爸。
“真不知道除了你，还有哪家的爹惦记自己儿子的压岁钱。”
“嘿——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要比赛吗？”
张有才利落地将那两张红票子塞进自己的钱包。
“嘁，要不是因为……我肯定能赢你！”
“因为什么？因为我吗？”陈烟笑盈盈地坐到张智影身旁的沙发上。
她刚才观察到自己的出现让张智影分神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爷俩的比赛居然还押上了真金白银，让他输了，她还有点过意不去。
“别听他找借口，分神就是分神，分神就容易输。不让你长长记性，以后上课还老是分神。”
张有才赢了钱，在口袋里上下摸索着，翻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