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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赫连烟和赫连邩看见在吊灯上玩闹的孩子，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只有巴掌大的婴儿，甚至还连接着脐带，就这么大剌拉拉的从母亲的肚子里钻出来。
赫连烟感受了下那婴儿的实力，比母亲弱，却比自己的哥哥姐姐要强。
难怪程曜选择这个婴儿当他们的考试内容。
婴儿的手开开合合，手指甚至没有完全发育，如同蹼一样抓着吊灯。
婴儿发出不成调的哭声，本该象征着新生的孩子，在死后才发出了人生的第一次哭喊。
程曜站在阳台看着里面的战况，他完全不担心赫连姐弟赢不了。
那个婴儿以母体为媒介，将母亲超过一半的力量抢了过来，用来发育自身。
方才击杀了女恶灵后，程曜发觉魂晶的力量在向着子宫移动。那婴儿想将母亲的魂晶吞食。
曾经有一个研究证明，当意识到母亲处于濒死或者丧失了求生念头，婴儿会给予母体强烈的反应，并且抢夺母体的营养。
在世界上，婴儿和母亲抢夺营养，甚至抢夺过度导致母亲营养不良的例子也大有人在。
只不过这对母子作为怨灵的反应更为极端。
母体想尽办法想和孩子抢夺养分，而母亲死亡后，孩子迫不及待的想将母亲的养分抢夺过来。
若不是程曜速度够快剥离了魂晶，这个婴儿的实力或许能超越自己的母亲。
那就达不到考核的效果了。
程曜的眼睛在两人一鬼的战况上扫视，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值得他出手的地方。
而赫连姐弟的战局从一开始婴儿快速的进攻和带有精神攻击的哭啼被压制，到后来姐弟从两头包夹，一方吸引注意，一方找机会进攻。
战局很快倾向了赫连姐弟。
也不能指望一个大脑未发育完全的婴儿有多少战斗手段。
程曜的手上出现两根细细的藤蔓，伸手一拽，藤蔓的另一头很快出现了两个小孩。
正是恶灵兄妹。
两个孩子此刻安静的坐在他身旁，完全丧失了攻击力，也安静的不敢动弹。
“我杀了你们的妈妈，你们恨我吗？”程曜觉得无聊，开口询问身边的小男孩。
小女孩冲他呲了呲牙，像是很不喜欢他。而小男孩则摇了摇头。
“大哥哥杀了妈妈，我和彤彤也不用再担心了。”
“妈妈她从来都不喜欢我们，从我们出生起，或者在她肚子里。她就讨厌着我们。”
小男孩握紧了妹妹的手，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对所谓的母爱，亲情抱有一丝的幻想。
自己的母亲哪怕能对他们露出一个微笑，他们也觉得满足。
可母亲发现他们私藏人类，即将被烛猎者杀死。
第一反应不是保护孩子，而是杀死他们夺取力量。
或许在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已经彻底对那一点母爱死心了吧。
程曜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他的手几乎能包住孩子的小脸。
这么小的孩子，却要被迫去思考这么复杂，甚至许多人终其一生被困其中的问题。
“你的选择很对。”程曜从戒指里取出两颗糖递给他们。
小男孩身上的藤蔓松开，程曜完全不担心他们逃跑。
“你还有妹妹。当你发现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信任你，爱你，即便最开始再怎么渴望别的感情。两项对比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当然，这个人也可以是你自己，我是这么认为的。”
小男孩嚼着嘴里的糖，他作为怨灵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味觉。可此刻他隐约能品尝到久违的甜味。
妹妹也同样尝到了甜味，小姑娘很是惊讶，蹦蹦跳跳的拉着程曜的手想再要一颗。
程曜蹲下身往他们的手里塞满糖果，他们如今倒是不需要考虑蛀牙的问题。
赫连姐弟余光瞟见阳台上一派祥和，反观自己这里还在拼死拼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