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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曜突然明白那些篮筐上为什么有那么多补丁了。
程曜只是在操场外围转悠，看着场地中的人活力四射的运动心情也好了不少。
突然场上正在打篮球的人停了下来，有几人指了指程曜不知道在说什么。
随后齐刷刷跑过来。
一人将篮球抛了过来，程曜下意识接住。就听见那人语带笑意的说到。
“兄弟，来一把？”
程曜把玩了下手里的篮球，看着挺新，应该是其中一人自带的。
“行啊。”程曜转了下球，篮球在指尖旋转，这种久违的感觉让程曜有些激动。
他以前也总在体育课上和同学们打球，不过后来体育老师总是生病也就不打了。
几人分好队友在场中站定，随着一声开始，场上的人迅速开始了动作。
不过每个人都不打算全力以赴，程曜看得出有几人身上带着些伤，便也放慢了些速度。
“哥们你是烛猎者吗？”一个剃着板寸的大哥问道，并试图从程曜手中夺走篮球。
程曜随即一个传球，篮球以极快的速度飞到队友手中。
“对，你也是？”
大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不是，但我一直都想成为烛猎者。”
随后他指了指另一边在拦截的人。
“那个也是烛猎者，不过他上战场断了条腿，走路都不利索还要来打球。”
被指到的人有些不满的嚷嚷道。
“你好意思说我！肚子上开了个豁口还不是喊我出来打球！”
听见这话，周围的人都开始止不住笑起来。
“咱都是在医院认识的，出了医院可就不知道在哪能重逢了。”
“可能在战场，也可能在坟场吧。”
“呸呸呸！不吉利！”
因为大家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又把伤口扯开，于是最后两队谁也没得分。
阳光洒在众人身上，每人的额头都出了一层汗。
“我今天下午就要出院了。”
“我也是。”
他们的语气听着极为轻快，但实际众人心里都清楚，这一别想再遇见就难了。
“你伤还没好透，这么着急干嘛？”寸头大哥将篮球抛给其中一人，那人接住后只是说道。
“这是我的职责，我本该更早出院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也不再说什么。
“下次再见面换个运动吧。羽毛球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
程曜也点点头，羽毛球这项运动应该是他除了篮球外最喜欢的了。
几个互不相熟的人就这么定下了未来的活动，虽然程曜总感觉立flag不太好。
程曜见其中一个偏瘦的男子目光炯炯有神，他眼中带笑的看着场上的朋友们，似乎想将每一个人都记住。
“小兄弟，我看你这么年轻，可别死得太快啊。”寸头男人用力拍了下程曜的肩头，这是他作为前辈给予后辈的一些提醒吧。
“下回我请大家吃烤肉。我跟你们说，我家就是卖烤肉的，那滋味！”
“你小心被护士长骂哈哈哈！”
众人一边打趣一边朝着休憩区走着。
程曜也瞥见了操场角落始终蹲着的一个人。
从他见到那人起，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小时。可那人还是蹲着，连姿势都没变过。
“不用管他，那家伙每天风雨无阻的蹲那。”寸头大哥注意到程曜的目光，随即回答道。
“应该是被反噬脑子坏了，谁都拉不走。医院里多的是这样的疯子。”
疯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