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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也没期望对方回答，五秒钟后，几平方米的禁闭室被搜刮完毕：一条从铁床缝隙中拆出的铁丝、半截腐烂的缺头老鼠和一只破旧的羊毛袜。
她贴身的口袋里还藏着一把生锈的黄油刀。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面前——破旧漏雨的木窗，和严丝合缝的铁门。
奥莉飞速地思索着：“如果我是个普通的孩子，只要能逃出去就行。但现在——”
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雷声滚滚。
她的位置是三楼，窗外的排水管道虽然锈迹斑斑，但勉强能支撑她滑下去，顺着墙壁借力落地，再绕到正门溜进大厅，理论上是最快的逃生路线。
但是——这是唯一的领养机会，她不能只是“溜进去”，而是要“被选中”。
领养人的身份未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泥泞、像只落汤鸡一样的小孩，绝对不会是他们的首选。
现在她的脸是脏的，头发打结，衣服也因为禁闭室的潮湿而变得皱皱巴巴。
“——窗户出局，走门。”
奥莉的目光落在那扇沉重的铁门上，锁芯生锈了，但仍然结实，硬砸显然行不通。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铁丝——这是唯一的工具，可惜，她对撬锁一窍不通。
比起硬碰硬，她更擅长走捷径。
奥莉像只猫般垫着脚步来到门边，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上。
铁门的另一侧，有微弱的呼吸声，时不时夹杂着几声细小的咳嗽。
是有人在守着门。
她眼神微微一动。这种情况一般不会专门派人看守，除非今天的领养活动比想象中的更加重要。
奥莉嘴角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既然这场“挑选”如此重要，那她自然得好好把它搅得天翻地覆才行。
她捂住嘴开始咳嗽：“咳……有人在吗？我头晕……好难受……”
门外的人果然被惊动了，脚步声微微靠近：“……你怎么了？”
是个男孩，声音稚嫩，还有点鼻音。
奥莉立刻判断出，门外的是一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孤儿，可能是院长安排的“看守”，但大概率对她没什么恶意。
她干脆把嗓音夹得更细弱：“我头好疼……好像是中午吃的粥坏掉了……可能是发烧了？”
男孩果然有些着急：“你，你撑住，我去叫院长！”
——不行，他一旦去找院长，她就来不及了。
奥莉开始急促地呼吸，发出微弱的声音，同时用手指抠着嗓子，模拟出濒死的呛咳声。
“等等……好疼……我……呼吸不过来……”
声音听上去虚弱又可怜，像奄奄一息的小动物。
“救命…...帮帮我.....”
“你、你别急，我马上！”男孩果然心软了，他四处张望了下，确定周围没有大人，这才偷偷掏出钥匙。
门锁转动的一瞬间，靠在门板上的奥莉猛然睁开眼。
啪嗒——！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她强忍着手臂火辣的刺痛，像猎豹一般暴起，捏紧手里的黄油刀，精准地将刀锋抵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湿润的雨水味弥漫在空气里，男孩的瞳孔骤然放大。
“嘘，”奥莉眯起眼睛，“别叫，你不想受伤吧？”
黄油刀虽然钝，但她抵的动作太紧了，仍然让他感到了一股尖锐的刺痛。
男孩惊恐地摇头。
“乖孩子，”奥莉轻声安抚，“我不会伤害你，但我要出去。”
她迅速观察了一下男孩的衣着——孤儿院统一的灰蓝色制服，袖口有些磨损，但比她的衣服要干净整洁得多。
她忽然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声问。
“……伊森。”
“好，伊森，”奥莉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把你的衣服借我穿一下？”
两分钟后，奥莉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整洁的灰蓝色衣服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听话的模范儿童。
脸上的污渍被洗干净了，头发也被她用水稍微打理了一下，顺便抢了伊森的鞋子——比她的大一点，但能将就穿。
而伊森呢？被她用自己的旧衣服套上，塞进了禁闭室，嘴里被塞了一块毛巾，手脚也用床单绑了个结实。
她蹲下身，对着被捆住的小男孩微笑：“别怕，我会把你放出来的。”
伊森：“……”
他盯着奥莉那双矢车菊蓝的眼睛，觉得自己大概被骗了。
【系统提示：倒计时00:02:29......】
奥莉穿戴整齐，从盥洗室走出，顺着楼梯往一楼大厅走去。
门外，暴雨仍在肆意倾泻，远处已经有人影在门口出现——是收养人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背脊，调整了一张最乖巧无害的笑脸。
无论今天是谁要收养孩子，她都会成为他们的第一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