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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刮过训练场，把地上的几片碎玻璃吹得咕噜噜直滚。我望着王组长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罐，各种滋味搅在一起。
李教官走到我身旁，抬手在我肩膀上重重一拍：“小子，挺能闹啊。”
我抿紧嘴唇，只默默点了点头。
“行了，今晚考核到此为止。”他转过身，朝着那群新成员大声吆喝道，“都散了吧，明早六点准时集合！”
人群慢慢散开，那个刚才我帮他展示异能的年轻人凑到我跟前，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又隐隐透着不安：“你……真能让我变得更强？”
“我既然说了，自然算数。”我瞥了他一眼，“只要你信系统就行。”
他用力点点头，没再吭声，不过眼睛明显亮堂了许多。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李教官插话进来，双手抱胸，“基地可不是做慈善的，没人会白白给你好处。你想留下，得拿实力说话。”
我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个笑容：“我明白。”
“走吧。”他说完，抬脚就往前走，“带你去登记处，先安排个临时住处。”
我乖乖跟在他身后，穿过训练营的大门，迈进基地内部。
说实话，这是我头一回真正走进基地。
以前也就是在门口排过队、接受过测试和审查，直到现在，才算真切见识到这个末世里人类最后的据点啥样。
基地比我想象中大多了，街道又宽又直，一幢幢建筑整整齐齐排列着。墙上到处都是监控探头，还有巡逻机器人来回晃悠。路上人不少，有穿着统一制服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也有背着武器四处巡逻的士兵。
最显眼的是那些挂在墙上的电子屏幕，上面的信息不停地滚动着，任务发布、贡献排行榜、战斗记录……应有尽有。
“欢迎来到现实世界。”李教官瞧见我盯着屏幕发呆，语气里带了点嘲讽，“在这儿，实力决定一切。”
“听起来跟游戏里的等级制度差不多？”我顺口问了一句。
“比游戏残酷多了。”他冷哼一声，“这儿没有免费的东西，也不会平白无故给你奖励。你能享受啥待遇，全看你在基地的等级。”
“等级咋划分的？”
“从D到S，一共六个等级。”他一边走一边解释，“D级是刚通过审核的新成员，E级以上才能接正式任务，F级以上才有资格申请高级资源和装备。至于S级……”他顿了顿，“那就是传说中的存在。”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别想着一下子就飞上天。”他提醒我，“你现在连F级都够不着，想往上爬，得靠贡献。”
“贡献咋弄到手呢？”
“完成任务、干掉变异生物、帮科研项目出份力，就连给高层跑跑腿都能拿到贡献。”他抬手往前一指，“那儿就是任务大厅，你自己去瞅瞅。”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栋三层楼的建筑，上面挂着“贡献管理部”的牌子，门口排了好些人，看样子是在领任务。
“今晚先给你安排住处。”李教官接着往前走，“明天起，就得靠你自己了。”
我们走进一栋宿舍楼，里面的环境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起码有热水，床铺也干干净净的。
“这是你的房间。”他把一张房卡塞到我手里，“你那个队友的事儿，我会向上级汇报。不过能不能留下，就看你往后的表现了。”
“谢谢。”我接过房卡。
“别急着谢。”他临出门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基地不是避难所，是战场。你不杀人，人就杀你。”
我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这一晚，真不好熬。
但我心里清楚，这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爬起来去了任务大厅。
大厅里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墙上挂满了电子屏，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各种各样的任务：清理废弃工厂、护送科研物资、侦查变异生物活动区域……
每个任务后面都标着对应的贡献值，少的10点，多的500点。
“新手最好先从低阶任务做起。”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在我旁边小声提醒，“高风险任务得有相应等级权限才行。”
我点点头，目光扫到最低级的任务——清理A区垃圾堆，贡献值20点。
这也算任务？
“别小瞧它。”女人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每天都有几十个人抢着做。毕竟，每一点贡献都是活下去的本钱。”
我苦笑着摇摇头，确实，在这地方，谁都没资格挑三拣四。
我接下了第一个任务，然后按照指引往A区走去。
一路上，我发现基地里的等级制度比我想象中严多了。
食堂分成好几个区域，D级成员只能吃最基础的餐食，F级以上才能进VIP餐厅；医疗室也有优先通道，只有高等级成员能享受快速治疗服务；就连宿舍楼层都不一样，D级住地下室，F级以上住楼上。
最夸张的是有个小型超市，里面摆满了稀缺物资，像压缩饼干、净水片、止血药剂……可门口挂着块牌子：仅限F级以上成员购买。
我在门口站了半天，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