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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视频请求惊醒苏悦时，陆寒的臂弯还环在她腰间。
手机屏幕映亮床头的水晶铃兰，苏母素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鬓发散下两绺，像是被人扯断了体面的发卡。
“你周岁时收过海外汇款吗？”苏母的质问裹着电流声，背景里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
苏悦翻身压住陆寒惊醒时绷紧的胳膊，婴儿监控器里传来萌萌翻身踢被子的响动。
陆寒的拇指在她腰间摩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别慌。
“您终于想起来查自家黑账了？”苏悦的指甲抠进真皮床头，十八岁那年被锁在祠堂的霉味突然涌上喉头。
视频框突然翻转，对准账本上褪色的钢印——瑞士某银行的标志被血渍糊去半边。
苏母染着丹蔻的指甲戳着受益人栏：“看清楚，这是你七岁生日当天的五百万美金信托基金。”玻璃碎裂声从镜头外传来，老管家惊呼“那是老爷最爱的青花瓷瓶”。
陆寒突然伸手截过手机：“妈，把十二页后的抵押合同拍给我。”这个称呼让两个女人同时愣住。
苏悦转头看他映着屏幕蓝光的侧脸，想起三天前在医疗舱数据链里揪出的同款银行徽章。
晨雾未散时，陆氏顶楼的加密会议室已经飘满咖啡香。
苏母攥着牛皮纸袋进来时，高跟鞋在地毯上绊出踉跄的褶皱。
她扔在会议桌上的老式U盘还粘着祠堂香炉灰，陆寒的助理用镊子夹着它插进防弹电脑。
“这是当年经手人的临终录像。”苏母涂着遮瑕膏的眼皮在抽搐，“我花了三倍价钱封口，现在想来......”她突然抓住苏悦正在调投影仪的手，“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小姨。”
全息影像腾起的瞬间，陆寒把苏悦冰凉的指尖裹进掌心。
尘封二十年的监控画面里，挺着孕肚的苏家二小姐正在销毁文件，火光突然舔上她旗袍下摆的铃兰刺绣。
“暂停！”苏悦的过目不忘开始自动校准像素点，“她左手护着的不是肚子，是藏在假孕垫下的加密箱。”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陆寒已经拨通某个暗线电话：“查97到99年所有途径滇缅边境的医疗器械集装箱，重点找附带殡葬用品的报关单。”
苏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爱马仕包里抖出个带血迹的平安符：“你小姨失踪前夜，把这个缝进了我的狐毛披风。”符纸里掉出半枚翡翠耳环，和苏悦锁在保险柜的那只恰好能拼成完整铃兰。
当天深夜，当苏悦的加密邮箱跳出新提示时，陆寒正在给萌萌读睡前故事。
境外服务器的Ip像蛛网上的露珠，点开视频的刹那，儿童房监控突然发出刺耳蜂鸣。
画面里的男人穿着苏悦记忆里的灰夹克，背后的热带雨林在虚焦处晃动。
“悦悦。”二十年未变的声线割开电子噪点，“你妈妈从没背叛过任何人，我们都被那场跨国并购案骗了......”
苏悦的瞳孔随着每个字收缩，视频进度条走到最后十秒时，怀表链摩擦麦克风的声响让她汗毛倒竖——那是母亲哄睡时总在手中把玩的古董怀表声。
陆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萌萌的童话书还倒扣在走廊地毯上。
他看见苏悦的剪影正在颤抖，投影蓝光中无数细碎画面在她周身流转：边境码头的老式集装箱、信托基金的密钥图案、翡翠耳环折射的光斑正拼凑出某个地理坐标。
城市另一端的苏宅里，苏母正把撕碎的降压药说明书撒进香炉。
袅袅青烟中，她对着妹妹的遗照举起红酒杯：“孩子们比我们聪明，你说是不是？”相框背后的暗格里，两枚带编号的加密芯片正在红酒液里浮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