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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气中踏出的身影尚未显露全貌，压迫感便已如潮水般涌来。楚墨眼神一凝，脚下一动，瞬间挡在赵毅与孙逸风身前，体内的灵力随之沸腾，金色的光芒在他掌心流转，随时准备迎敌。
那道身影缓缓走出，身形模糊，仿佛是某种残影或幻象，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它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同利刃般扫过三人。
“不是实体……”孙逸风低声说道，眉头紧锁，“但比之前的模拟敌人更强。”
赵毅握紧剑柄，咬牙低声道：“这玩意儿……不像是用来打的吧？”
楚墨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那股压迫并非单纯的力量压制，而是一种无形的精神冲击——像是一道来自远古的审视，直击心灵深处。
就在这时，整个试炼场再次震动，青铜巨钟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一道金色波纹扩散开来，笼罩全场。
刹那间，三人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另一个空间。
……
他们置身于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四周空无一物，只有脚下一条由光构成的小路蜿蜒向前。
“这是……精神层面的考验？”孙逸风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意志试炼。”楚墨沉声道，眼神依旧坚定，“无论面对什么，都不能退缩。”
赵毅咧嘴一笑，尽管脸上还带着刚才战斗留下的伤痕，“有啥好怕的？咱们一路走到现在，还差这一关？”
话音刚落，前方光影骤变，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张涛？”赵毅皱眉。
只见张涛一身九霄剑宗弟子服饰，神色阴郁地站在不远处，目光游离不定，似乎正处于挣扎之中。
“你们……不该来这里。”张涛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和恐惧。
“你什么意思？”赵毅皱眉，“都走到这儿了，说什么泄气话？”
张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与不甘，“你们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可我们不过是蝼蚁罢了。那位远古强者设下的试炼，根本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你怕了？”孙逸风冷冷地盯着他。
张涛没有否认，反而苦涩一笑，“怕？我当然怕！每一次战斗，每一场机关，都在逼着我们拼命。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死在这里，一切都完了？”
赵毅怒目而视，“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们是来争传承的，不是来当逃兵的！”
张涛冷笑，“争？争个屁！你以为你能承受得了那种力量？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去？”
楚墨沉默地看着他，缓缓开口，“你想放弃？”
张涛深吸一口气，眼神终于不再逃避，“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再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空气一时凝滞。
孙逸风皱眉，“你要是想退出，没人拦你。”
“但我不会让你拖累我们。”楚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张涛脸色一变，嘴唇微颤，却没有再反驳，转身朝光路尽头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
“呵，怂货。”赵毅冷哼一声，随即看向楚墨，“这家伙要是真跑了，后面肯定还会惹麻烦。”
“他动摇了。”孙逸风叹道，“这种人一旦陷入绝境，很容易做出背叛之举。”
楚墨点头，“但他还没到那一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继续前进。”
三人对视一眼，重新踏上光路。
随着他们的前行，四周景象不断变化，有时是曾经战斗过的场景，有时是亲朋好友的幻影，甚至还有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遗憾。
每一幕都像是在拷问灵魂。
赵毅曾面对死去的亲人幻影，一度情绪失控；孙逸风看到自己因犹豫而错失良机的画面，险些陷入自我怀疑；而楚墨，则看到了前世陨落的那一幕——魔道高手狞笑的脸、刺穿胸膛的利刃、无法挽回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