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铁木真崛起与大元帝国前传

第1章 苍狼称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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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难河畔金帐猎猎,铁木真手按苏鲁锭长枪踏上汗位时,羊皮鼓震得冻土发麻。万千部众的山呼里,他忽然望向远处不儿罕山的雪线——那里的苍狼曾见证过他九岁被夺部众的落魄,也听过他在泰赤乌部牢狱中磨断木枷的血誓。风卷过他鬓角新添的霜色,恍惚间,乞颜部流亡时啃食的草根苦味,与今日金碗里的马奶酒在舌尖混作一片。

血色雏鹰(上)

斡难河的冰面裂开细缝时,铁木真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九岁的少年蹲在河边清洗兽骨箭簇,指尖被冰水冻得发紫。父亲也速该的黑马突然从上游狂奔而来,鞍上的皮革酒囊晃出细碎的酒液,在枯草上洇出深色的斑点。铁木真站起身,看见父亲的袍角垂在马腹两侧,绣着狼首的衣襟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染血的银鞘短刀。

"铁木真,拿水囊。"也速该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异样的沙哑。少年这才注意到父亲左胸插着半截断箭,鹿皮甲胄裂开的缝隙间,黑血正顺着肋骨往下淌,在马鞍上结成紫黑色的痂。

母亲诃额仑的尖叫惊飞了芦苇丛中的水鸟。她跌跌撞撞地扑过来,用裙摆按住丈夫的伤口,却被也速该一把推开:"先顾孩子。"他的目光扫过铁木真和七岁的合撒儿,最后落在襁褓中的帖木仑身上,喉结滚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

那天傍晚,斡难河畔的毡帐里挤满了人。铁木真被母亲按在羊毛毡上,看着父亲的血浸透了三张羊皮褥子,空气中弥漫着酸羊奶与铁锈混合的气味。也速该握着他的手,掌心的老茧刮过少年掌心的纹路,像一把钝刀在刻字:"记住,泰赤乌部的塔里忽台...用毒酒换走了我的战马..."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诃额仑扑到帐口掀开毡帘,只见乞颜部的贵族们正驱赶着羊群向西移动,车帐的木轮在雪地上碾出蜿蜒的辙印。铁木真认得那些车帐——那是属于阿勒坛叔叔和忽察儿叔叔的财产,昨天他们还围坐在火堆旁,用刀尖挑着烤羊肉喂他。

"你们要去哪?"诃额仑的声音在发抖,她松开抓住帐绳的手,踉跄着追过去,"也应该还没死!你们发过誓要效忠乞颜部!"

阿勒坛勒住马,皮毛帽子上的狐狸尾在风中摇晃:"也许该巴特尔快死了,乞颜部需要新的首领。"他的目光越过诃额仑,落在毡帐门口的铁木真身上,"而你们,只是一群等着饿死的孤儿寡母。"

羊群从铁木真面前经过,带头的公羊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映出少年攥紧的拳头。他看见母亲跪在雪地里,拉扯着阿勒坛的马缰,却被对方用马鞭抽开手。七岁的合撒儿抱着刚出生的妹妹,嘴唇冻得发紫,却一声不吭地挡在母亲身前。

也速该的葬礼只有寥寥几人参加。铁木真按照父亲的遗愿,将那把断箭插在坟头,箭杆上还缠着泰赤乌部士兵的衣袖碎片,布料上染着一种奇怪的蓝色——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塔塔尔人特有的毒酒颜色。

春天来临时,斡难河畔的草芽刚冒出地面,诃额仑就带着孩子们开始迁徙。铁木真牵着羸弱的老马,驮着全家仅有的羊皮帐篷,合撒儿背着用兽皮裹着的火种,四岁的别勒古台攥着一把干肉,跟在母亲身后。他们在鄂嫩河上游找到一处背风的洼地,用树枝和兽皮搭起简陋的窝棚,夜里能听见狼群在远处嚎叫。

食物永远不够。铁木真学会了用兽骨制作陷阱,在河边铺设捕鱼的石堰。有次他好不容易套住一只野兔,却被异母弟别克帖儿抢走,那孩子用石头砸开兔子的脑袋,对着他露出沾血的牙齿:"你是长子又怎样?父亲早死了,这里我说了算。"

别克帖儿是也速该次妻速赤格勒的儿子,比铁木真小两岁,却生得虎背熊腰,擅长摔跤。他总是带着弟弟别勒古台抢夺食物,有次甚至把铁木真辛苦晒干的肉干藏在岩洞里,直到发霉才被发现。

"他们把我们当奴隶使唤。"合撒儿攥着空空如也的皮囊,喉结滚动着,"昨天我看见别克帖儿把母亲留的羊奶喝光了,帖木仑饿得直哭。"

铁木真沉默地磨着箭头,兽骨在砂岩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别克帖儿正骑在别勒古台身上,用树条抽打野狗般的乐趣, laughter混着犬吠飘过来,像一根刺扎进他的耳膜。母亲诃额仑在河边洗衣服,单薄的背影在风中摇晃,她已经多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那天傍晚,铁木真带着合撒儿埋伏在桦树林里。他们看见别克帖儿坐在土坡上,手里转动着从父亲遗物中偷来的骨雕鹿哨,远处的羊群正在吃草,别勒古台躺在草地上打盹。

"你去赶羊,我来对付他。"铁木真低声说,将一把骨刀塞进弟弟手里。合撒儿的眼睛在暮色中发亮,像极了去年冬天咬死野狼的那只猎犬。

别克帖儿听见脚步声时,已经来不及起身。铁木真的膝盖压在他胸口,手里的弓箭抵住咽喉,鹿哨从指间滑落,滚进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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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别克帖儿的瞳孔收缩,伸手去摸腰间的短刀,却被合撒儿一脚踩住手腕。少年的脸凑近他,呼吸中带着连日饥饿的酸气:"把食物交出来,还有父亲的银酒壶。"

"你敢动我?"别克帖儿突然狞笑起来,"母亲说了,等我长大,乞颜部的首领该由我来当。你算什么?不过是个连父亲尸体都守不住的废物!"

这句话像一把刀捅进铁木真的心脏。他想起父亲咽气前那双眼睛,想起阿勒坛离开时轻蔑的眼神,想起这半年来饿肚子的夜晚,母亲偷偷掉眼泪的声音。血液冲上头顶,他握紧弓箭的手开始发抖,直到听见合撒儿的惊叫——别克帖儿的短刀已经出鞘,刀刃划破了他的衣袖。

铁木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手的。等他回过神时,别克帖儿已经躺在地上,胸口插着那支骨箭,血从伤口渗出来,在羊毛衫上洇出深色的花。合撒儿跪在旁边,手里还攥着那把染血的骨刀,刀刃上缺了个口,不知是砍到骨头还是石头。

"铁木真!"诃额仑的尖叫惊飞了林子里的鸟群。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裙摆沾满了泥草,看见别克帖儿的尸体时,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她抓住铁木真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他是你的弟弟!你们都是孛儿只斤氏的血脉!"

"他抢我们的食物,他说要当首领,他..."铁木真喘着气,突然发现母亲的头发白了很多,在暮色中像斡难河的冰一样刺眼。合撒儿跪在尸体旁,低声说:"他想杀我,哥才动手的..."

诃额仑突然举起鞭子,抽在铁木真背上。皮革裂开空气的声音里,少年看见母亲眼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像是春天的冰河突然开裂,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以为杀了他就能活下去?"她的声音哽咽着,却比平时更严厉,"草原上的人心比斡难河的冰还薄,你今天杀了兄弟,明天就会有人杀你!记住,铁木真,真正的强者不是会杀人,而是能让别人为你卖命!"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树林里挖了个坑。铁木真将别克帖儿的短刀和鹿哨放进 grave,合撒儿往尸体上撒了把野草。诃额仑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也速该的旧腰带,突然开口:"以后,你们兄弟俩就是彼此的安答。记住,谁要是先对兄弟拔刀,我就亲手割断他的喉咙。"

回程的路上,合撒儿突然抓住铁木真的手,将一样东西塞进去。借着月光,铁木真看见那是半块发硬的鹿肉饼,边缘有牙齿咬过的痕迹——这是弟弟藏了三天的口粮。

远处,狼群开始嚎叫。铁木真抬头望向星空,苍狼星座在天幕上闪烁,父亲曾说过,那是孛儿只斤氏的祖先。他握紧鹿肉饼,指甲嵌进掌心,突然明白:在这片草原上,要活下去,要么成为头狼,要么被狼吃掉,没有第三条路。

这一夜,斡难河的流水声格外清晰,像是在为一个时代的终结而呜咽,又像是在为另一个时代的开启而低吟。少年铁木真不知道,他亲手埋下的不仅是异母弟的尸体,更是一个旧世界的缩影——在这个世界里,血缘不再是维系部族的唯一纽带,而力量与智慧,将重新书写草原的规则。

血色雏鹰(下)

别克帖儿的葬礼结束后的第七日,泰赤乌部的马蹄声碾碎了清晨的寂静。

铁木真听见狗吠时,阳光正透过窝棚的兽皮缝隙,在母亲的脸上织出金色的网。诃额仑猛地坐起,一把将帖木仑塞进合撒儿怀里,转头对铁木真喊:"快,带弟弟们去后山!"

少年抓起墙角的弓箭,弓弦却在慌乱中缠住了鹿皮绳。等他挣脱出来,掀开窝棚的毡帘时,只见三匹黑马已经冲到了河边,骑马的人穿着泰赤乌部特有的红边皮甲,手里的套马杆在晨风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就是他们!也应该的遗孤!"为首的男人扯着嗓子大喊,他的鼻子上有道刀疤,像是被狼咬掉了一块——铁木真记得,这人叫赤老温,是塔里忽台的亲信。

合撒儿抱着别勒古台躲在岩石后面,小脸煞白。铁木真将弟弟们推进一个狭窄的石缝,转身时看见母亲正挥舞着一根木棍,挡在窝棚前,像一只护崽的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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