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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漪澜殿宫格外热闹,华贵妃刚用过早膳,正倚在软榻上逗弄那两只鹦鹉,逗得那俩个小家伙叽叽喳喳乱叫。
"娘娘,礼郡王妃带着小世子和小郡主来给您请安了。"大宫女翠微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禀报。
华贵妃闻言立刻放下鸟笼,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快请进来!"她已有小半年未见这个最疼爱的五妹妹了,不由得整了整衣襟,又吩咐道:"去把前些日子江南进贡的蜜饯果子都端上来,如兰最爱吃这些。"
不多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只见如兰身着淡紫色绣芙蓉花的锦缎衣裙,一手牵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一手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走了进来。两个孩子都穿着精致的锦缎衣裳,男孩腰间还挂着块温润的白玉佩。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如兰正要行礼,华贵妃已经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五妹妹何必多礼。"华贵妃笑着打量如兰,"让姐姐好好看看你。"只见如兰比上次见面时更添几分成熟风韵,但那双杏眼依旧明亮如初,嘴角挂着掩不住的笑意,显然日子过得十分舒心。
"姐姐..."如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小男孩,"康儿,快给贵妃娘娘请安。"
小男孩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赵康参见贵妃娘娘。"那认真的小模样逗得华贵妃忍俊不禁。
"快起来快起来。"华贵妃弯腰将孩子扶起,又接过如兰怀中的小女娃,"这是小郡主吧?上次见还是襁褓中的小婴儿,如今都会走路了。"
如兰笑道:"可不是,这丫头顽皮得很,整日在府里跑来跑去,把奶娘们都累坏了。"
华贵妃逗弄着怀中的小女娃,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如兰道:"说起来,礼郡王待你如何?"
如兰闻言顿时红了脸,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帕子:"姐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华贵妃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了然,故意打趣道:"怎么?可是那赵礼欺负你了?若是如此,姐姐这就去皇上面前参他一本!"
"不是的!"如兰急得直跺脚,"王爷他......他待我极好。"说到最后声音几乎细如蚊呐。
华贵妃见状大笑,心中却为妹妹感到欣慰。
她想起母亲王大娘子每次进宫都要夸赞这个五女婿:"礼郡王为人端方有礼,从不拈花惹草,对如兰更是百依百顺。那两个孩子也是乖巧可人......"每每听到这些,华贵妃都会会心一笑。
"姐姐笑什么?"如兰红着脸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母亲总在我面前夸赞礼郡王。"华贵妃拉着如兰坐下,"看到你过得这般好,姐姐就放心了。"
如兰眼中泛起感激的泪光:"多亏姐姐当年为我筹谋这门亲事......"
华贵妃摆摆手:"这是你自己的福气。赵礼虽是皇室宗亲,却能洁身自好,身边除了你再无他人,实属难得。"
说到这里,华贵妃不由得想起另一个妹妹明兰。
当年她将明兰许配给顾廷烨,本想着顾家门第高于盛家,明兰也算高嫁,再者,但是她的心思是在顾侯手上那军中人脉,是为后来做打算的,那顾廷烨又是个有野心的,谁知......
"姐姐在想什么?"如兰见华贵妃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华贵妃叹了口气:"想起六妹妹了。那顾廷烨实在不像话,当年成婚才三个月就敢把外室和外室子接进门,这不是打我们盛家的脸吗?"
如兰也露出忧色:"六妹妹性子软,从不在人前诉苦。前些日子我去看她,见她瘦了许多......"
"哼!"
华贵妃重重拍了下桌子,吓得怀中的小郡主一哆嗦,"那顾廷烨年少时就不务正业,整日流连烟花之地。后来虽说是浪子回头,可这品性终究难改。最可气的是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连我这个贵妃都不放在眼里!"
还有一句话华兰没有说出:要不是顾廷烨得用.......
如兰连忙安抚道:"姐姐息怒,六妹妹自有她的打算......"
华贵妃摇摇头:"我原以为顾廷烨是个可造之材,谁知他骨子里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明兰那丫头也是,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来找我撑腰,什么话都不说,非要自己往肚子里咽下去,这性格啊......太倔强了!"
正说着,翠微进来禀报:"娘娘,顾夫人递了帖子,说是明日要来给您请安。"
华贵妃冷笑一声:"她倒是会挑时候。罢了,明日我且看看她要说什么。"
如兰担忧地握住华贵妃的手:"姐姐......"
华贵妃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我不会为难六妹妹的。只是那顾廷烨......若他再不知收敛,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那家里就是一笔糊涂账!"
这时,小世子康拉了拉华贵妃的衣袖:"贵妃娘娘,您别生气,康儿给您背首诗好不好?"
华贵妃被这天真的童言逗乐了,弯腰将两个孩子都搂在怀里:"好啊,让姨母听听我们康儿会背什么诗。"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华贵妃心中感慨万千。
同是姐妹,如兰和明兰的际遇却如此不同。她给三个妹妹安排的婚事,出发点虽有些功利,但终究是希望她们过得好,所以婚事的安排也是根据三个妹妹的性子来的。
可日子如何,终究还是要看男方的人品。
"姐姐,您怎么了?"如兰见华贵妃出神,轻声问道。
华贵妃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记得你刚嫁人时还是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如今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如兰也笑了:"是啊,一转眼康儿都到了开蒙的年纪。王爷说等过了端午,就请翰林院的张大人来府里教导。"
"那敢情好。"华贵妃点点头,"对了,前些日子江南进贡了几匹上好的云锦,我让人给你和孩子们都做了新衣裳,待会儿让翠微拿给你。"
如兰连忙道谢,姐妹俩又说了些体己话。不知不觉已近午时,如兰起身告辞:"姐姐,时候不早了,臣妾该回去了。"
华贵妃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有空多进宫来看看姐姐。下次把礼郡王也带来,我好久没见他了。"
如兰笑着应下,牵着两个孩子告退。华贵妃站在殿门口,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心中既欣慰又惆怅。
"娘娘,午膳已经备好了。"翠微轻声提醒道,华贵妃点点头,转身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