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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伦什看到区号010打头的座机，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
他没有太过在意，以为是广告之类的电话。
没想到，对方一句话就把他镇住了。
“张校长，这边是国家教育部，我姓曾，需要和你核实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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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伦什诚惶诚恐。
还以为自己哪里犯了错误，转瞬间又想到，是不是陈一航的事情，国家要嘉奖？
“领导，您讲。”
那头声音威严：“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学生叫孙振河？”
张伦什知道这个学生，点头称是。
那头又道：“他投稿《数学年刊》的事情，你知道吗？”
“这个…”张伦什吸了一口气。
他忽然想到前几天陈一航打电话说的话。
【校长，孙振河投稿《数学年刊》的文章过了。】
【最近这两天估计会有大新闻，你做好心理准备。】
他当时压根不信。
此时听到教育部说起这事，吃惊道：“是真的？”
说完之后醒悟，三中是自己的管辖区，怎么能反问上级，赶忙又硬着头皮道：
“孙振河所在班的班主任，和我说起过这事。”
那头“嗯”了一声。
“你好好确认清楚，投稿论文是孙振河个人创作，还是有人代笔。”
“事关重大，不许有假！”
张伦什毕恭毕敬地领命。
挂了电话后，立即拨通了陈一航的电话。
“你在北门？赶快来趟我办公室。”
“啥？你在看车？”
“天都塌下来了，你还有心思去买车？！”
张伦什真着急了。
市区东北郊。
陈一航正选着商务车。
汽车销售员正一板一眼地，讲述着不同配置之间的差异。
收到张伦什打来的电话，他走到一旁。
“什么天快塌下来了？”
“40班……又出事了？”
张伦什呵呵冷笑两声，没好气地道：“出事了！”
“你赶紧给我回来……算了，那边等着我回电话，等你回来太久了。”
“问你个事。”
“孙振河真给《数学年刊》投稿了？”
他说完，把国家教育部打电话过来的事情，一并说了说。
陈一航笑道：“当然是真投了，我和你说了。”
“而且，哈佛已经打过电话，被我拒绝了。”
“我不知道，教育部给你打电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伦什道：“听语气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怀疑不是真的。”
被怀疑了？
陈一航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坐进另外一辆展车里。
“肯定是得知投稿人是高中生，质疑造假。”
张伦什道：“那你告诉我，孙振河有没有找人？不要隐瞒！”
“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陈一航道：“放心吧，绝对真的不能再真。”
“除了我稍微指导了一下，孙振河没有找其他老师。”
“张玉英老师那边也没问。”
“基本全是孙振河一人摸索出来的。”
张伦什那边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了！”
“对了…你真拒绝了哈佛？”
陈一航道：“我有骗过你？”
那头的张伦什咬牙切齿：“那可是哈佛！”
陈一航哼哼两声。
张伦什道：“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张！”
他应该知道说这没啥用，语气松弛了下。
“赶紧办完事回来，带着孙振河一起来我的办公室。”
听到话筒里嘟嘟嘟的忙音。
陈一航摇摇头。
校长真是沉不住气，多大点事……
刚才服务陈一航的汽车销售员走了过来。
“先生，接着看看？”
陈一航摇了摇头，把手机装进了口袋。
“没时间了。”
销售员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陈一航从另一只口袋里取出卡：“不选了，直接买吧。”
“顶配，5辆。”
销售员差点跳起来：“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