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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朱门紧闭,禁卫森严。
深秋的寒意透过厚重的宫墙,渗入殿内,带着一种死寂的阴冷感。
林皇后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一张妆容依旧精致、却难掩憔悴与刻毒的脸。禁足一月,如同囚鸟。她不能踏出宫门半步,与外界的联系也被严密监控。每日听着宫人小心翼翼的回报,说着栖梧宫那位如何得宠,如何参与朝政,陛下如何龙颜大悦…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她手中死死攥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是她年少时,西翎昊亲手所赠的信物。
如今,物是人非。镜中的女人,眼中燃烧着的不再是昔日的柔情蜜意,而是滔天的怨恨和疯狂的火焰。
“西翎沅…萧承康…”她对着镜子,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而怨毒,“你们以为拔掉本宫一个嬷嬷,禁足一月,就能扳倒本宫?你们做梦!”她猛地将玉佩拍在妆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禁足?正好!给了她时间,在无人打扰的囚笼里,精心编织一张更毒、更隐秘的网!
禁足期满之日,坤宁宫大门重新开启。林皇后身着素雅的月白色宫装,发髻只簪了一支素银凤簪,妆容清淡,眉宇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憔悴和“悔过”后的沉静。
她亲自前往西翎昊的寝宫请安谢恩,姿态放得极低,言语恳切,只字不提禁足委屈,只说自己管教无方,深感愧疚,今后定当克己复礼,尽心侍奉陛下。
西翎昊看着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又想起她往日的温婉,加之阿沅近日忙于政务,陪伴他的时间略少,心中那点因林嬷嬷丑闻而起的厌烦,倒是消减了几分,只淡淡说了句“皇后知错能改便好”。
林皇后心中冷笑,面上却越发恭顺。解禁后的日子,她果然表现得异常“安分”。不再插手任何宫务,对阿沅“代掌”后宫也表现得毫无芥蒂。每日只是诵经礼佛,抄写经文,为西翎昊“祈福”,一派心如止水的模样。
栖梧宫内,阿沅放下手中的奏报,秀眉微蹙:“康康,林氏解禁已有五日,坤宁宫那边…未免太过平静了。”
萧承康正用小银称仔细称量着几味药材,闻言动作未停,声音平静无波:“静水流深。她越是平静,暗流越急。影卫那边可有异常?”
阿沅摇头:“回报说,林氏每日作息规律,除了去佛堂诵经,便是抄写经文,连对宫人说话都温和了许多。她身边那个叫细雨的贴身宫女,倒是有些奇怪,最近总是魂不守舍,脸色苍白。”
“细雨?”萧承康眼神微凝,“查她。林氏身边心腹尽失,这个细雨,或许是个突破口,也或许…是林氏故意抛出的烟雾。”
“我已让影卫留意了。”阿沅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心中那份不安却越发强烈,“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总觉得,她在酝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