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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何故这般看我，可是我脸上血迹未擦干净？”
“不是。”
沈牧之只笑了笑。
小妹……
好像变了许多！
他第一次上战场杀人时，只觉得腿软手软，那股血腥味让他数日都无法安睡，小妹自小虽不算胆小，可看杀鸡都觉得血腥，怎敢提刀杀人？
他此时只怪自己没长一颗聪明的脑袋，
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而此时已到了皇宫门口，她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去敲了登闻鼓。
“沈姑娘？”登闻鼓有专人看守。
敲了这面鼓，冤情会有圣上亲自裁决，也担心有人故意搞事敲鼓，所以并非谁都能靠近，无论是谁敲，他都要阻拦询问。
而且，
为了防止刁民闹事。
凡击鼓者，都要先受三十杖责，依次震慑恶意上访的百姓。
可沈枝意如今还是王妃，看守不敢杖责于她，只能好言相劝。
“您若有冤情，可以先去报官。”
“我这件事事关皇室，只能由圣上处理。”
“可……”
看守再想阻拦，沈牧之直接提剑，横在他脖子上，吓得他脸都白了，“沈二少，皇城脚下，您如此仗剑妄，让令妹胡作非为，若圣上怪罪，整个国公府都会被牵累。”
“圣上怪罪？那是以后的事，现在……”
“谁人阻拦我妹妹，我便杀了谁！”
沈牧之为人莽撞，尽人皆知。
在旁众人不敢再阻拦。
登闻鼓已十多年未曾响起，敲响瞬间，声音震天，惊动皇城内外。
高大伴亲自出宫，瞧见是沈枝意，眉头紧皱，又见她一身血污，急忙道：“王妃，别敲了，陛下已知晓有人敲登闻鼓，特让奴才请你入宫。”
“麻烦高公公了。”
“您是王妃，有什么事直接进宫就行，为何要击鼓？”
登闻鼓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我今日遇刺。”
“什么？”
“刺客说，是宫内贵人想要我的命，我敲鼓，只是想保命。”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都听了个大概。
高大伴只恨自己多嘴，这事儿若真的牵涉到皇室，一般有损皇室颜面之事，都是捂死了的，可沈枝意偏偏当众说出来。
那这事儿就彻底瞒不住了，他只能悻悻道：“陛下在等您了，王妃赶紧随奴才进宫吧。”
——
养心殿
沈枝意到时，孝宣帝已坐在龙椅上，面色微白，唇上依旧没什么血色，看起来身体尚未恢复，而太后、皇后，包括太子也已赶到。
还有几位朝廷重臣，看样子，方才应该正在议政。
“沈枝意，你可知敲登闻鼓意味着什么？”孝宣帝面色沉冽。
沈枝意直接跪下磕头：
“陛下，妾身要为夫君伸冤！”
“摄政王绝对不是谋害陛下之人，恳请陛下彻查此案。”
“枝意。”皇后不断给她递眼色，“这件事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你就别闹了。”
她说着，还看向沈牧之：“沈校尉，你身为兄长，怎么也纵容自家妹妹如此胡来？考虑她的处境，陛下已格外开恩，没有祸及国公府，你别纵她胡来。”
“你可知随意敲登闻鼓，会面临什么？”孝宣帝询问。
“妾身知晓。”
三十板子！
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你知道就好，你且说说，摄政王有何冤屈？”
“陛下，行刺您的，并非摄政王，是有人故意陷害栽赃，致使您与王爷兄弟离心，伤害了您，还借刀杀人，自己却全身而退，陛下……”
“您难道不觉得脊背发凉，心惊后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