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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徐韵怡心下明白：
太后在敲打她。
照顾？
这也是分方法的。
是爱护，还是敲打为难，可就完全不同了。
太后这身份，即使不出面，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态度，自有法子让女儿甚至整个沈家女眷在京中举步维艰。
太后此时偏又说了句：“听说卿卿有喜了，怎么没听你说起。”
徐韵怡心里咯噔：“回太后，刚查出有孕，太后您贵人事多，这只是小事。”
“这可不是小事，卿卿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放心，哀家会专门拨个太医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保证让她平安生产。”
徐韵怡咬了咬牙，却也只能道一声，“多谢太后。”
能否平安，还不是她老人家一句话的事。
说到底，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身为臣子，又能如何。
太后又接着说，“沈家为大乾鞠躬尽瘁，你们家子嗣本就单薄，绵延子嗣，小公爷身上担子可不轻了，整个京中倾慕他的贵女那么多，之前皇帝还想将公主赐婚给他。”
“真没想到，你们会选择卿卿。”
徐韵怡悻悻一笑：“卿卿也是臣妇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与璟川也算两小无猜。”
太后这意思……
像是要给儿子再赐姻缘。
沈枝意只默默听着，太后待她素来和善。
好到她似乎忘了，能从皇后到太后，甚至在先帝专宠萧贵妃时，仍稳居正宫的，又岂是真的良善之辈。
后宅争斗，尚且会见血光。
宫廷内斗，那才是招招都致命。
“枝意，”太后又握紧她的手，“玄策的事，想来你是知道的，有件事，哀家知道会委屈你，但是……”
“玄策是这孩子是先帝爷最疼爱的儿子，哀家答应过先帝，定要护他平安周全。”
“他如今卧床不起，哀家真是夜夜忧心，你是个好孩子，定会为哀家分忧的，对吗？”
徐韵怡手指捏紧，“娘娘，小女年幼，岂能给您分忧？”
太后眉头轻皱，隐有不悦。
沈枝意刚想开口，皇后却率先起身，“国公夫人，本宫坐太久，觉得眼睛酸涩乏累，你陪本宫去御花园内赏赏花吧。”
她说着，几乎是强行将徐韵怡拉走。
待到了外面，皇后让宫人回避，才正色道：“国公夫人，没用的。”
“娘娘？”
“陛下与太后心意已决，即使你与国公爷再不情愿，这次你能把沈姑娘带出宫，懿旨或圣旨即刻就会到府中。”
“除非你们沈家想抗旨不尊。”
“抗旨的结果，沈夫人比我更清楚……”
徐韵怡冷笑：“那臣妇还得多谢娘娘，将臣妇拉出来了？”
“横竖结果都一样，您又何必惹恼太后。”
“所以臣妇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推入火坑？”
“不想？又能如何？”
三皇子被废，皇后也看开了，若不然，也不会插手此事。
——
而此时的殿内
太后对沈枝意仍旧是和颜悦色。
“枝意，若非形势所迫，哀家也不愿委屈你，若你肯同意入王府，哀家可以同你保证，你将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哀家可以许你正妃之位。”
这话倒惹得两位贵妃有些诧异。
二嫁妇，当正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