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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晓娥说，王副厂长需要一些登山装备？”
进了书房，娄父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王桦心中一动。
他可没和娄晓娥说过登山装备的事儿！
“是啊，之前的老领导调去二商局工作，最近遇到点麻烦，我就想着帮帮忙。”
娄父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从书桌里取出一支白玉象牙烟嘴，又打开一个黄金匣子，取出一支烟递给王桦。
王桦连忙上前接过，拿出火柴为娄父点上，又拿出一支新的火柴给自己点上。
两人抽了几口烟，娄父再次开口，这一句，却惊得王桦心跳都快了几拍。
“汪掌柜那里，也买不到吗？”
王桦并未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借着弹烟灰的时机，稳定下情绪，这才笑着回答：
“汪掌柜原本是帮了忙的，哪里知道运气不好，在金门附近给当地驻军扣了。”
王桦觉得，这娄父既然在一天时间里能调查出自己这么多事儿，那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原来如此，怪不得。”
娄父点点头，缓缓吐了口烟，“王副厂长最近在轧钢厂的变革，很有新意。”
王桦上辈子也和不少国内富商打过交道，像娄半城这样东边一句西边一嘴的，却很少见，闻言不禁微微一怔。
“都是一些雕虫小技，倒是叫您看笑话了。”
此刻王桦心中已经完全明白了， 这娄半城看似不管事儿，最近更是连轧钢厂都不去了，但也确实手眼通天，什么消息都很清楚。
低调，只是他的保护色。
想到这里，王桦笑了，他决定更加主动一些，彰显自己的价值。
和这样的精英相处，只有彰显自己的价值，才会被对方认可、尊重。
否则，大家就只是一顿饭的缘分，而且，这还是看在娄晓娥的面子上。
“最近听闻一些风声，都是一些政治风向，今天正好向您请教。”
娄父微微一笑，看向王桦的眼中带着些审视，“愿闻其详。”
“最近内参出现一篇文件，名字是《关于反对官僚主义的指示》，您知道么？”
娄父点点头，“要求干部深入基层，反对脱离群众的官僚作风，这出发点还是好的，说明人民政府是真心为老百姓着想的。”
王桦接着说道：“最近国内的苏联专家，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轧钢厂上次的那波苏联人走了以后，据说四九城里都见不到几个老毛子了。”
娄父抽了口烟，没有说话。
王桦笑笑，低声说道：“据说，上面已经开始深思大跃进的问题。。。”
娄父一惊，“慎言！”
王桦闭上嘴，没有继续。
娄父心中暗暗惊异，今年开春以后，各种政治风向就有了转变，他已经有所察觉。
但要说改变“大跃进”路线，这却没有任何苗头，就连娄父也只是根据各种文件中的蛛丝马迹，结合自己的大胆推测，这才隐约窥见一二。
但眼前这个青年居然也知道，这就不能不让娄父暗暗心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