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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德一怔，随即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坐吧坐吧，都是自己人，拘束个什么劲儿。”又指了下冯秘书，“小冯你也坐。”
冯秘书瞪了王桦一眼，拉着他一起坐在了李怀德办公桌对面。
“是这么个事儿，您知道，我不是采购吗，之前就和黑市的人见过几次，还买过点粮食。”王桦觉得李怀德不会愿意听废话，于是上来就直奔主题。
李怀德听到“黑市”两个字，目光一闪。其他人不知道，他之前可是听岳父说起过，在京城这地界，几个大型黑市背后，可都站着高人呢。
“最近不是物资紧张吗，这些人路子野，就从外面运进来一批猪肉，除了留着一部分自己吃之外，大部分都准备倒卖出去，但连他们自己人都没想到，这生意居然这么好做，不到半天就全部卖光了。”王桦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李怀德。
李怀德点了点头，“继续说。”
看李怀德这个态度，王桦心中大定，“最近我不是到处在找肉类的路子么，一来二去的，就和他们搭上了线。猪肉我亲眼见到了，的确很新鲜，肉厚膘肥，比国内的成色要好上不少。”
李怀德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制止王桦继续说下去，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点燃后将整包烟丢给了冯秘书。
冯秘书立刻抽出一支递给王桦，又划了根火柴给他点上。
沉闷的抽了几口烟之后，李怀德才开口，“能拿到多少？价格怎么样？”
这一刻，王桦真心有点佩服李怀德了。
这年头，且不说投机倒把了，明知道这批猪肉的来路，没有犹豫就直接问价，这个李怀德，胆子是真的大！决断是真的快！
扪心自问，王铧觉得要是他没有系统空间，两人互换位置的话，自己恐怕还真做不到李怀德这个程度。
“如果我们一直要，他们可以一直供应，直到货源断绝。如果咱们要的多了，价格应该能低一点，但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和对方负责的人直接谈，我这次过来主要就是问问看您的意见，要是您觉着有麻烦，就当我没说过。”王桦正色说道。
李怀德点点头，再次打开抽屉，取出一叠票子， 将里面的毛票筛掉，剩余一沓整张的5元10元票子递给王桦，“最近多去打好关系，务必认真对待。”
王桦也没矫情，双手接过票子，郑重地收好，“领导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额度与价格等细节问题，王桦便借故离开。
李怀德也没留人，只是告诉他最近都可以不来工厂，所有工作都以这件事为最优先。
王桦答应着去了。
王桦走后，李怀德让冯秘书将门关好，又询问了几句采购科的事情。
“上次这个王桦来找我，说如果需要他攻坚，向主席保证，一定完成任务。当时我还没在意，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子，是个人物！”
李怀德感叹了一句，毕竟这个年月，敢于在安全线之间游走的，说句艺高人胆大都不为过。
冯秘书刚才也被王桦的话震惊了，他万万没料到，这小子敢冒这么大风险，此时也是夸奖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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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李怀德和冯秘书在背后夸奖，王桦此刻正步履轻松地向厂外走去。
（借着黑市的名头，出售空间里的物资，正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老王，还得是你，厉害厉害。）
此刻王桦心里得意，恨不得用右手拍向自己的左肩，说一句“厉害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