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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的？”赵医生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
他刚才检查发现，张招娣的脉搏虽然细弱，但还算规律，瞳孔对光反射正常，心音也清晰，并没有严重器质性病变的迹象。
最奇怪的是，她虽然闭着眼“昏迷”，但眼睑下的眼球似乎在不自然地轻微颤动，肌肉也没有完全松弛。
这更像是……装晕？或者人为诱发的某种反应？
赵医生经验丰富，立刻想到了几种可能。
他不动声色地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压舌板，说道：“可能是低血糖或者脱水引起的晕厥，先给她喂点糖水试试。” 他示意旁边的人帮忙扶起张招娣的头。
就在这时，苏念卿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赵医生，如果是低血糖或者脱水引起的意识模糊或晕厥，患者对刺激的反应应该是迟钝甚至消失的，比如压舌板触碰咽喉，会诱发强烈的恶心反射，但患者可能无法控制。另外，真正的休克或晕厥，肌张力是降低的，身体会显得很‘软’。”
她说着，目光平静地落在张招娣身上，仿佛在陈述一个医学常识：“可是，我刚才注意到，招娣‘晕倒’时，身体虽然倒下了，但手臂在接触地面时，有明显的屈肘缓冲动作，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说明意识是存在的，而且对身体的掌控力很强。更重要的是……”
苏念卿微微弯腰，靠近张招娣的耳朵，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也必然能传入装晕的张招娣耳中：“真正的昏迷病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瞳孔大小和对光反射的。赵医生刚才检查时，手电筒的光线照射下，她的瞳孔迅速收缩了。这证明她的大脑皮层对光刺激做出了反应，她根本没有昏迷，意识非常清醒。”
赵医生猛地看向张招娣的瞳孔，果然。
虽然她紧闭双眼，但刚才检查时，光线照射下，她的瞳孔确实有收缩反应，只是因为自己专注于其他体征，加上她伪装得太好，一时疏忽了，赵医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围观的邻居们更是炸开了锅。
“天啊。是装的？”
“我的老天。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能演啊。”
“太可怕了。这心思也太毒了。”
王桂香和刘婶的脸色瞬间惨白如鬼。
而装晕的张招娣，在听到苏念卿那番话的瞬间，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
“看来糖水不需要了。”苏念卿直起身，看着“昏迷”中睫毛乱颤、呼吸明显紊乱的张招娣，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招娣，地上凉，戏也演砸了，该起来了吧？再装下去，小心真冻病了，到时候可别又赖到我头上。”
张招娣在怎么心理素质强大，但到底是孩子，睁开眼，狠狠地瞪了苏念卿一眼，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是装的，是崩溃的嚎哭。
她猛地推开扶着她的人，爬起来就朝着家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
王桂香也觉得丢脸，都没有管傻掉的张盼娣，直接也跑走了。
孙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桂香母女逃跑的方向，对赵医生和众人说道：“赵医生，还有各位邻居，今天的事情，大家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张家这对母女，先是利用盼娣撒谎，现在又让招娣装病晕倒，妄图继续陷害。手段卑劣，用心险恶。”
她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这件事，我一定会原原本本上报给组织。我们家属院，绝不容忍这种歪风邪气。”
陆母好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这里，刚好听到孙梅的话，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念念，你怎么样？妈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