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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州的盛夏,那空气黏糊得很,就像化不掉的糖稀似的。
还混着海腥味,还有工业废料那种暗暗的酸臭味。
这临州城,就跟这空气一样,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底下藏着好多见不得人的事儿。
每次一吸气,那酸臭味就像小虫子似的直往鼻子里钻,又黏糊又刺鼻子。
我叫沈墨,这会儿又被这股子暗地里的麻烦事儿卷到漩涡中心去了。
“沈墨,给你十分钟。”张队的声音从车窗那边传过来,闷闷的,就跟打雷似的,在耳边“轰”地一下炸开。
他那厌烦的情绪一点都不遮掩,就像针一样刺着我的耳膜。
我“哗啦”一下推开了车门,车门“吱呀”响了一声,感觉像是在抗议。
刑警队拉的警戒线就在眼前晃悠着,蓝白相间的条纹就像信号灯似的,晃得我眼睛直发酸。
这儿是城南最大的快递中转站,可现在被一种特别奇怪的死寂笼罩着。
周围安静得很,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偶尔有几声虫叫,反倒让这寂静变得更诡异了。
三年前,也是这么个闷热的夏天,我的搭档陈野,就在一个连环杀人案的所谓“完美现场”死了。
都怪我当时的错误判断,他就这么没了,只剩下一块冰冷冷的墓碑了。
从那以后,我就把警服脱掉了,成了一个在城市边缘游荡的私人调查员。
我呀,对那些细微的痕迹有着一种特别疯狂的执着劲儿。
就靠着这个,赚点钱勉强过日子,反正能活下去就成呗。
中转站的负责人带着我往一个角落走去,脚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感觉这地儿好像在偷偷地透露着什么秘密似的。
走到那儿,就看到一个蓝色的快递箱敞着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这个箱子不大,就是平常那种瓦楞纸做的。
但是这时候看起来,就像一只张着嘴的野兽一样,透着一种不吉利的感觉。
我走到箱子跟前,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还夹杂着新鲜血液的那种铁锈味,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往箱子里一看,一截断指就静静地躺在一滩红红的血里。
那断指的指节白白的,指甲剪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可是那个切口看起来特别吓人。
“报案的人叫周明,就是这儿的快递员。”站在旁边的小警察小声跟我嘀咕,那声音小得就跟蚊子叫似的,他说:“分拣的时候瞅见这个包裹没收件信息,还以为是丢件儿了呢,结果一打开就……”
我呢,眼睛没去看那断指,而是盯着快递箱的边儿。
就瞧见那儿有个超小的磨损处,有几根纤维翘起来了,断的长度都不到0.1毫米。
我戴上白手套,凑近了仔细看。
手套和箱子一蹭,就发出了轻轻的“簌簌”声,那新鲜血液特有的铁锈味,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一下就钻进鼻子里了。
这血迹还没全干呢,边缘有很明显的浸润痕迹。
我就问道:“这箱子啥时候发现的啊?”
一个小警察回答说:“差不多半小时前吧。”
把箱子里血迹的状态和现场的情况综合起来看,正常运输过程中不可能出现这种纤维磨损,再加上这断指出现得太奇怪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啊。
你想啊,这箱子边缘的纤维都磨损了,这得是长时间摩擦或者有人故意刮蹭才会这样,不可能在一个刚拆开、里面血迹还这么新鲜的包裹上出现这种情况啊。
除非,这个箱子在装断指之前,就已经有过啥特殊情况了。
正常的运输和搬运,哪能弄出这种又小又有规律的纤维断裂呢?
我把目光投向在一旁缩着身子的快递员周明。
这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岁,脸色蜡黄,眼神还躲躲闪闪的。
他配合警察做笔录伸手的时候,我就瞅见他左手食指了,指纹那块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颜色略深些的疤痕组织。
我冷不丁就问他:“周明,你左手手指咋弄的啊?”他明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把手缩回去,磕磕巴巴地说:“哦,小、小时候不小心弄伤的。”“真的吗?”我往前跨了一步,声音很平静,“我可记得呢,三年前临州北郊有个快递运输车翻了的事儿。那司机当场就死了,有个跟车的叫周明,左手食指被碎了的挡风玻璃划了,差点手指头就没了。新闻都报道过的。”
周明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像纸一样,脑门上开始冒小汗珠,那汗珠落下来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
他眼神开始慌乱起来,手腕子不自觉地来回搓着,那搓动的声音又轻又急。
我瞧见他手腕子那儿有个老长的疤,那疤的颜色都快跟皮肤一样了,又细又长的。
这疤的模样,就跟弯弯的针似的,我心里一下子就揪起来了。
这时候我就想起我妈了。
记得那个下雨的晚上,凶手跑的时候,鞋跟蹭掉的墙灰里就有这种玻璃碴子,虽然小,但是很要命啊。
周围安静得很,就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拽着,感觉随时都会断开。
我正琢磨着箱子的事儿呢,“沈墨!”张队又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大步流星就走过来了,那压迫感可太强了,他走路的声音就像拿大锤子砸地似的,哐哐的。
“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就给你三天,必须把案子结了!可别再整出个像陈野案那样的烂摊子!”
陈野案这仨字啊,就像有毒的针一样,狠狠地刺到我心口上。
我一下子就觉得血往脑袋上涌,耳朵里嗡嗡响,就跟一群蜜蜂在耳边飞似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往上冒的情绪使劲儿压下去,手指头下意识地就紧紧抓住勘查箱。
那勘查箱冰凉的金属外壳硌着我的手心,指甲不自觉地就在光滑的箱体上用力划拉。
一下,两下,三下。
嘿,这箱体上就出现了三道印子,平行的,不仔细看都瞅不出来。
我眼睛的瞳孔“唰”地一下就缩紧了。
你瞧那截断指的伤口,肌肉纤维断开的纹路,跟我刚刚在勘查箱上划出来的印子,那简直是没差啊,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这伤口可不是被啥锋利的东西割开的,倒像是有个钝器,在特别大的压力下,“嘶啦”一下给撕扯开的。
哎呀,我这脊梁骨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一股寒意冒出来,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来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抛个尸来吓唬人的事儿,这是精心布置的一个谜团啊,这根“血指”呢,只是开头的一块拼图罢了。
我又把眼睛看向那个蓝色的快递箱,在强光灯下,这箱子冷冷地泛着光,那光就像一层霜,透着一股寒气,感觉它在那儿讥笑所有想探寻真相的人呢。
我从勘查箱里拿出便携式温差仪,对着箱体就照了过去。
有时候,就那么一丁点儿的温度差别,就能把那些肉眼看不到的秘密给抖搂出来。
就比如说,有些东西之前被藏起来过,又或者呢,有些痕迹是被人故意给擦掉的。
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跳动起来喽,就这么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把箱体表面那点儿细微的温度变化给描绘出来了,就好像一幅正慢慢显现出来的特别怪异的图谱一样。
那数字跳动的动静啊,就跟时钟“滴答滴答”响似的,又让人觉得紧张又很急促呢。
我就感觉,真相就藏在这温度的高高低低起伏当中呢,就等着人去发现它。
显示屏上的数字渐渐稳定下来了,就出现了一幅箱体底部温度分布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