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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眼睛不由地落在了玉清的身上,眼皮一垂,眼前春光太过晃眼。
玉清惊觉,忙转过身掩住衣襟......
周侗府上,那座冷硬如铁的闭关石室内,最后一丝腥甜的气息被浓郁的苦药味覆盖,残余的鬼魅与疯狂终于被死死按进地底。
石榻上,张贞娘静静地躺着,呼吸轻浅微弱,犹如濒死的蝴蝶。
史进坐在榻边,粗粝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温热的指腹下,那脉息虽弱,终究没散。
他抹了把额上汗油与血污混在一起的粘腻,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精壮的后背起伏着,上面布满被抓挠出的冰霜血痕,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诡异的符文。
玉清真人——背对着众人立在角落里。那件被撕开的灰色道袍勉强拢住身体,遮住了暴露在外的、光洁如冷玉的手臂和部分后心。
空气中漂浮着死寂的微尘,气氛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扈三娘紧挨着史进站着,一双小手死死攥着自己衣角,指甲几乎抠进布帛里,眼睛却像刀子一样死死剜着榻上的张贞娘,嘴唇抿得发白。
这女人竟然如此疯狂!
角落里,折彦秀咬着下唇,那双水蓝色的眸子在史进和昏迷的张贞娘之间来回扫动,又飞快地瞥向玉清真人的背影,眼神复杂得几乎搅成一团乱麻。
稍远处,赵玉嬛斜倚着冰冷的石壁,那双标志性的狐狸眼微微眯着,审视着玉清真人的背影,眼瞳深处燃烧着某种极其危险、几乎要噬人的探究,似要烧穿那背影的伪装。
“无暇师姐,你能解释一下吗?你为何假冒师父她老人家。师父在哪?”
扈三娘闻言转头,看向无暇。
她之前只见过一次大师姐李无暇,是她四岁的时候,那时她刚被玉清真人收入门下。
如果赵玉嬛所说是真,那她入门后的武艺和生活可以说都是李无暇教导和照顾的。
这让她心中十分惶恐。
“师父您……”扈三娘的声音变了调,带着恐惧和不敢置信的颤抖,眼睛瞪得溜圆,视线在眼前这张年轻冷艳的脸和记忆中那个“枯槁师父”的面容之间疯狂切换。
我是你大师姐李无暇,李乾顺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声音一顿,带着细微的抖动,“无意撞破了那位西夏储君弑父登天的大秘密,成为必除的眼中钉,被西夏一品堂高手追杀,被师父所救,可怜我身世,收我为徒。八年前我行踪被他们发现,师父为救我重伤,终不治……当时你和玉嬛还小,便让我……用她的身份活下来。”
最终还是无暇自己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转过身,那张被强行揭露、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面容上已重新覆盖了一层冰霜,眼神却比平时更深、更沉,仿佛能吸走所有的光。
无暇那冰封的目光似有瞬间的破裂,泄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隐痛,“我愧对师父,本想顶着她的名头,寻了个无人识得的地方苟活,将此秘密带入轮回……”那目光落在赵玉嬛身上,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也算……是对她的一份偿还吧。”
赵玉嬛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一丝甜腥在口中弥漫开来,眼中的狂澜汹涌激荡。
原来师父早已亡故!
她入门比扈三娘早了几年,玉清真人对她颇多教导。
“贞娘是怎么回事?”史进哑着声音问。
李无暇瞟了他一眼,眼光避开,刻意压得平板,竭力维持着往日的威严:“贞娘身负‘九阴绝脉’,年幼时便被师父发现。”
她目光扫过众人惊疑的脸,最后定在石榻上,“这本就是死脉,寻常活不过二十。贞娘体弱,恐怕更难,师父慈悲,八年前耗费功力炼制‘九幽玄魄’想为她逆天改脉续命,却不想招西夏人暗算,未竟全功,反被沾染了西夏王庭阴邪血腥的‘魔种’意念……”
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动作极缓,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滞涩:“最终都是我惹来的是非“
她语气中满是自责。
“所以……那些魔念.....”史进开口,声音沙哑低沉,目光落在自己虬结肌肉下那若隐若现的赤金龙形刺青上,“还有我体内那股差点把我烧穿的邪火……”
“魔念根源已除!”无暇截断史进的话,斩钉截铁,“‘九幽玄魄’已被我截取其精华,引渡九成入你体内。剩下的被‘九阴绝脉’本能封死在她心脉深处,若无契机,当不会再发作。”她目光沉沉压在史进身上,“你……是特殊的。你的身体如同烧红的熔炉,竟能强行熔炼那魔种邪意与玄魄精华。但此二者纠缠暴烈,如同猛虎豺狼共处一室,我虽以截脉手段强行封住了你七成真元,暂时压制住这股异种气息的躁动……”
她抬起手,指节突出但白皙修长,如同玉雕,缓缓指向史进的丹田:“剩下的,需靠你自身之功,日夜徐徐炼化,使之为己所用。不得贪功冒进!强行冲击封印,只会激发它的凶性,反噬己身,甚或……彻底摧毁你的根基。一步踏错,便是深渊!你此刻的身体,就是一个随时会被点燃的火药桶,切记!”
史进咧了咧嘴,感受着丹田深处那温驯表面下隐伏的汹涌力量,一丝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渴望和掌控欲在眼底深处无声燃烧起来。
史进尚未答话,榻上的张贞娘睫毛忽然急促颤动了一下,如同即将破碎的蝶翼。她猛地睁开眼,空洞地扫过石室顶部粗糙的阴刻纹路,几缕细微的灰尘在她睁眼的瞬间簌簌落下,扑入她眼中,却没有激起半分反应。那眼神里空茫茫一片,映着石壁上幽冷的光,如同荒野残破的冰湖。
所有人的呼吸几乎同时一滞。史进立刻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贞娘?你……”
张贞娘的目光缓慢地移动,像蒙尘的琉璃,茫然地落在史进脸上。她看了他好一会儿,瞳孔深处似乎被某种遥远的情绪搅动,一丝涟漪扩散开来。她艰难地抬起手,那只手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一丝血色,颤抖着,冰凉的指尖极其缓慢、极其犹豫地向前探出,如同盲人辨认世界的摸索,最终,轻轻触碰到史进下颌紧贴鬓角处,一道被张贞娘指甲抓破、刚刚凝固的血痂上。
指尖沾上一点暗红的凝固,她动作微微一僵,紧接着,那双空洞的眼眸里竟骤然涌上巨大的恐惧和无措的委屈。
晶莹的泪珠迅速在她眼中积聚,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的石榻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水迹,几乎眨眼便沁进坚硬微凉的石面。
喉咙里发出模糊破碎的、如同婴儿般无助的呜咽。
那只沾着他血的手,却像抓住唯一的浮木,死死揪住了史进的衣襟。
那单薄的衣料在指尖下收紧变形,她蜷缩起身体,头紧贴在他肌肉坚硬的手臂外侧,冰凉的额头隔着薄薄的单衣传来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