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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心心?”身穿红色花袄的圆脸妇女一脸宠溺,在屋前走来走去,翻翻小柜,找找墙角,作势寻找,“躲到哪里去了,心心?”
“心心又同你躲?”帘子被掀开,有人从屋里走出,一脸无奈。
只见他身穿一件黑色冬日劲装,十分干脆利落。左肩处被打了两个补丁,几绺头发散在肩上,又显得如此恣意。
他正是当年一剑斩破天光的捕鱼船长,阮征海。
圆脸妇女正是此人的妻子,名唤林春许,人称春许娘子,她看着丈夫,含笑点头。
“心心,再不出来,可就赶不上接你阿兄回家了。”说着,用力踏地,作势要走。
门口的簸箕动了动,随后从中探出一个小脑袋。
“阿爹,阿娘!”小姑娘扑进阿娘怀里,嘴里咯咯笑个不停。
春许娘子点点她鼻尖,“你呀。”
正值倒春寒,十二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淡粉色水纹瑞锦小袄裙,手上带着一对藕荷色彩绣暖袖,耳朵上还戴着一对同色团花耳护。扎着两个花苞头,一只小小的金铃铛坠在右边的花苞上。
她眉心处有一淡色花痕,似乎是将开未开的花骨朵。只是和肤色极其接近,基本无人能辨识这是一朵什么花,而且团团簇簇,犹如一个不起眼的胎记一般,缀在眉心。
此时原本干干净净的脸上多了几道灰痕,加上她古灵精怪,活像一只小花猫。
不等阿娘给她擦干净脸,就一溜烟跟上阿爹。
春许娘子在后头含笑目送父女俩离开。
“阿爹,阿兄出门多久啦?”她眨巴着眼睛问着,阮征海看着她就心软,哪还顾上假装生她气,“四个月了。”
“不知道阿兄有没有想心心。“阮镜心垂头丧气。
“怎么会不想心心呢?”阮征海哈哈一笑,四风雨平剑现身他脚下,他拉着阮镜心慢慢站上去,随后四风雨平剑飞入高空。
阮镜心好奇地看着地上。虽然不止这一次搭过阿爹的飞剑,可年幼的阮镜心每次都翘首以待四风雨平剑一飞冲天。
路过城镇时,许多人都只是百无聊赖看一眼,便兴致缺缺。
作为最繁华的港口,各种款式的飞剑,各种颜色的流光他们都见得太多了。
地上人声熙攘,阮镜心好奇地看着,看到一个卖毛茸茸的摊位,一下子就高兴地拉紧阿爹的衣袖,“阿爹你看!”
阮征海哈哈一笑,特慢了速度,温声说道:“等回来,阿爹给你买一只!”
阮镜心喜上眉梢,乐滋滋地又坐下了。
“我看见阿兄了!”她又惊又喜,起身就想一步跃下四风雨平剑,被阮征海虚扶一把,“莫要心急。”
他加快速度,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落在港口,那只行商的船刚好落下下船的软梯。
人们鱼贯而出,似乎看不到空中的父女二人。
“阿兄!”不等停稳,小姑娘便欢欢喜喜地朝着商船奔了过去,只是一扑一个空,撞到许多人都没见她阿兄的影子。
“阿爹……”原本欢喜的脸色落下来,小姑娘差点就要哭了,“阿兄是不是不要心心了?”
阮征海拧眉,也没想到这小子迟迟不下船,神识扫遍商船后,神色一凛。
阮业真没有在船上。
那方才心心看到的人是……
“不好!”
阮征海神色剧变,迅速拉过阮镜心护在身下,四风雨平剑剑尖闪烁,一点朱色光芒从剑尖升起,迅速将父女二人包围,形成严丝合缝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