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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今禾看着倒在地上生不如死的云奇，满意地转身离开。
守在门外的程风不解地看着季今禾，“季小姐，为什么你没给他用刑，他还这么……”
程风一时找不到形容云奇的词语，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像是经历过很痛苦的折磨一样。
“你知道他这么多年凭什么活着吗？”季今禾懒懒看着程风。
“啊？”程风挠了挠头，一脸懵逼。
“他前面的人生中看到的都是这个世界给予他的恶意，而救命恩人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陌生人的善意。”
当初要不是有那个女孩叫了救护车，云奇肋骨断了几根还发着烧的情况，不及时治疗很可能会休克，更别说许锦溪还给他补了几脚。
季今禾眼底闪过嘲讽，云奇那个蠢货连救命恩人都分不清楚。
“那他痛苦什么？”程风依旧不懂云奇的脑回路。
“因为他亲手害死了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云奇在发现许锦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后就开始暗地里观察她，在他心里许锦溪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心地却很善良，连路边的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当然，这也有许锦溪平时在外人面前很装的原因。
因此在发现有些跟许锦溪不对付的人后，云奇都会偷偷给对方一些“小教训”。
后来，市里面有几个保送大学的名额，那场竞赛中，许锦溪恰巧差一分就能入选，而她前面的那个人刚好是云奇学校里的那个女生。
保送名额出来后，一直观察着许锦溪的云奇看见她依偎在那位顾家大少爷怀里哭的场景。
心疼坏了的云奇当晚就找到兼职时认识的地痞流氓，他给钱让对方办了一件事。
于是没过多久，传来了那个被保送的女生zi杀的消息。
云奇能不崩溃吗？
他不仅认错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还亲手害死了对方。
一直以为心地善良的许锦溪实则是加害者，真正的救命恩人甚至没能活到成年……
杀人诛心，季今禾不仅要让云奇感受身体上的痛，他的心还要更痛。
最好痛得生不如死。
季今禾双手插兜走进电梯，程风跟在她身后，莫名感觉空气中漫起了冷意。
祁修绪倚在会所的前台等着，季今禾出来时，他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神情。
季今禾走过去握着他的手，弯了弯眼睛，“走吧。”
祁修绪收起手机，任由她牵住自己往门口走去，他眼眸眼眸深深地盯着季今禾的背影。
走到门口时季今禾顿住，她抬头看着天上，缓缓伸出手。
雪从天上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缓缓落在手心，然后渐渐被手心的温度融化。
周围一片雪白，夜晚仿佛要被这抹白分割开，明亮的月光洒在被雪覆盖的地面上，泛起银白的光。
“祁修绪。”季今禾转头看着祁修绪，眨了眨眼，“今年的第一场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