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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压着嗓子，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刻意营造的紧张，手心却有些冒汗。
两人的对话含糊不清，但“货”、“风声紧”、“安全”、“条子”这些词，足以让任何一个竖着耳朵的人浮想联翩。
果然，隔壁王婶家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在门缝后闪着贪婪而兴奋的光。
她看着林凡和那个陌生男人鬼鬼祟祟地交换了东西，那个男人又警惕地四下张望后匆匆下楼，王婶的心脏砰砰直跳，脸颊都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
抓到了！
这小子果然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蹑手蹑脚地跟了几步，直到看不见那男人的背影，才兴奋得搓着手，
觉得这次的“铁证”足够把林凡这颗眼中钉彻底拔掉，还能让自己在邻里间好好威风一把！
王婶一溜烟跑回家，激动得手都有点抖。
她立刻摸出自己的智能手机，调出录音功能，做贼似的悄悄贴在林凡的房门上，耳朵也紧紧凑了过去。
屋内，林凡也算准了时间，
对着手机那头的沐清雪无声地比了个“开始”的手势——当然，沐清雪看不到，但他习惯了。
“这批‘货’可得藏好了，最近‘条子’查得严，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得完蛋！”
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自在，故意拔高了点音量，语气带着几分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老练与狠厉。
电话那头，沐清雪立刻配合地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哎呀！你小声点！被人听见就完了！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们……我们贩运这些‘钻石’和‘金条’……”
她适时地停住，留下无限遐想。
林凡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紧握手机，努力配合的样子，心中不由一暖。
“怕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批‘钻石’和‘金条’，先放在我这儿，等风头过了再出手！谁能想到我一个学生敢干这个！”
林凡继续演着，心跳如鼓，还故意弄出几声金属碰撞的叮当声，那是他买的廉价项链发出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
门外，王婶听得眉开眼笑，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手机捏得更紧了，生怕漏掉一个字。
钻石？金条？我的老天爷！
这小子年纪轻轻，胆子也太大了！还贩运？这可是重罪！
这下看你往哪儿跑！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因为“英勇举报”而受到街道表彰，甚至上电视的光荣时刻！
王婶觉得自己掌握了林凡“聚众进行非法交易、私藏并贩运赃物”的确凿证据，
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兴奋和得意非凡，她再也按捺不住，立刻缩回头，激动地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举报！我们这楼里，三楼那个叫林凡的小子，
他……他在进行非法交易！贩运！对！我亲眼看到的！
他还藏了很多赃物，什么钻石金条的，声音我都录下来了！
就在他屋里！你们快来啊！这种人太危险了，严重扰乱社会治安，败坏我们楼的风气！
你们一定要把他抓起来！为民除害啊！”
王婶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唾沫星子仿佛要喷出电话。
挂了电话，王婶得意地哼着小曲，在屋里来回踱步，仿佛已经看到林凡被警察戴上手铐押走的狼狈模样，以及邻居们对她投来的敬佩目光。
没过多久，一阵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在老旧的出租楼之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林凡手心冒汗，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的沐清雪低声道：
“来了。”
声音竟有些沙哑。
电话那头，沐清雪的声音也带着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
“按计划行事，别慌，我们没做亏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