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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凝固。
费蓝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郑杰阳呛了一口啤酒，赵璞……赵璞居然在偷笑。
张鹭白的耳尖没红，但握着我手的力道紧了紧。
我轻笑，晃了晃交握的十指："哪种关系？"
曹江缩了缩脖子："就……情侣？"
"哦？"
我故意拖长音调，"张医生，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直视我的眼睛，声音平静得像在报病历："未婚夫妻。"
"哇哦——"
K吹了声口哨，研究员们集体倒吸一口冷气。
费蓝突然笑了，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难怪张医生修改方案时，总看裴小姐的眼色。"
"我没有。"张鹭白皱眉。
"你有。"赵璞冷不丁插话，"上次裴小姐咳嗽一声，你立刻重新采样。"
张鹭白："……"
"其实我们更好奇……"
费蓝抽出纸巾，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张医生这样的人，是怎么追到裴小姐的？"
我倾身向前，长发垂落在辣油沸腾的蒸汽里："你们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严谨到变态。"郑杰阳脱口而出。
"手术刀成精。"曹江补充。
"上周我PCR少加个对照组，他让我重做了二十遍。"赵璞阴恻恻地说。
张鹭白抿了口茶，唇角微扬："没说错。"
"那你们错了。"我的指尖滑过他手背，感受着皮肤下加速流动的血液，"他会编抹香鲸的故事，会记住老电影的台词，还会……"
桌下，张鹭白的膝盖突然抵住我的腿，力道很轻，却带着警告的意味。
"还会什么？"K凑过来，灰蓝眼睛亮得惊人。
"还会在有人多嘴时，给他注射双倍剂量的抑制剂。"张鹭白平静地说。
笑声轰然炸开。
酒精、辣椒和久违的鲜活气息在实验室里流淌，连窗外呼啸的风雪都变得温柔。
费蓝笑着给张鹭白添了杯啤酒，曹江壮着胆子问我最爱哪家餐厅，而赵璞——阴郁的赵璞，居然对K的银戒指产生了学术兴趣。
夜深了。
研究员们东倒西歪地瘫在沙发上，K正试图用筷子夹起最后一块冻豆腐。
张鹭白替我披上外套，手指在我肩头停留了一秒："回去？"
我点头，起身时K突然喊住我："明天还吃火锅吗？"
"看你表现。"我瞥他一眼，"别再把银戒指掉进汤里。"
他夸张地捂住胸口："那次是意外！"
走廊里只剩我们两人。
脚步声在金属地面上回荡，像某种隐秘的韵律。
张鹭白忽然停下，将我抵在转角处的阴影里。
"怎么了？"我仰头看他。
他的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气，目光灼热："你刚才说'未婚夫妻'。"
"是你说的。"
"但你没否认。"
我轻笑，指尖描摹他心口的蔷薇印记："需要我否认吗？"
"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