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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小姐终于肯露面了？"
麦灼的声音穿透嘈杂，她提着裙摆从人群中挤过来，火红的长裙像一簇跳动的焰火，衬得她肤白如雪。
她身后，齐临慢悠悠地晃着香槟杯，眼中带着惯常的戏谑。
"你家医生呢？该不会又泡在实验室吧？"
"急什么？"
我轻笑，伸手替麦灼拂去肩上一片并不存在的雪花，"主角总要压轴出场。"
齐临顺手从侍者托盘上捞了杯威士忌："我看他是怕了这群豺狼虎豹——"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大厅中央，莫里斯·高正被几位董事围着寒暄，西装革履得像尊冰雕。
"豺狼？"麦灼突然踮脚掐齐临的脸，"那你就是只炸毛的吉娃娃！"
她挽住我的手臂，凑近耳边压低声音："莫里斯·高在西南角，从进门起就盯着楼梯方向，眼神跟X光似的...你俩又有什么'商业合作'瞒着我？"
"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我收回目光，从侍者托盘上取了一杯香槟，冰凉的杯壁贴上指尖。
"他需要裴氏的资源洗白韩氏，我需要他牵制血月的残余势力。"
"啧，无趣。"齐临晃到我另一侧，故意叹气，"我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桃色绯闻。"
"你想听？"
我挑眉，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酒杯，"比如...你上个月在拍卖会上为麦灼拍下那对翡翠耳坠，却不敢亲自送她？"
麦灼猛地呛住，齐临的耳根瞬间泛红，两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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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送她！"
"谁要他送！"
我笑而不语，目光扫过大厅。
林牧正站在钢琴旁与小林低声交谈，他今天难得没穿三件套，深灰毛呢大衣衬得轮廓越发清俊。
小林捧着平板电脑，耳尖微红，时不时点头，发梢上的珍珠发夹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那是我上周送她的"加班安慰礼"。
"林公子居然会主动搭讪？"
麦灼啧啧称奇，"我以为他心里只有数据和论文。"
"数据也有温度。"
我抿了一口香槟，甜涩的气泡在舌尖炸开，"比如小林上个月帮他修复的那组AI模型，误差率降低了12%。"
正说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
韩恕穿着墨蓝丝绒西装，银灰领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耳后的针孔疤痕被碎发半掩。
他递来一个丝绒盒子，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生日礼物。」
盒子里是一枚古董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极小的德文：「Für die Ewigkeit」（致永恒）。
"谢谢。"我合上表盖，指尖摩挲过表链上缠绕的银丝，"不过'永恒'这种词，可不能随便送人。"
他微微歪头，灰瞳里闪过一丝狡黠，打字：「那就当是预付的诊疗费。」
K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银戒指在香槟杯上敲出清脆的响。
他一把勾住韩恕的脖子，栗色卷发蹭过对方耳廓："小少爷，你的'贫血'该复诊了——"
韩恕皱眉躲开，却被他拽着手腕往甜品区拖。
两人身影淹没在人群中，只剩K夸张的抱怨飘回来："殿下！您家弟弟比张医生还难哄！"
话音刚落，大厅的灯光忽然暗下。
一束追光打向楼梯，裴振业站在光影交界处，开始宣布生日宴正式开始
掌声雷动。
香槟杯相撞的脆响中，我望向大厅角落的座钟——距离午夜还有三小时。
他还没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