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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笑一声："警官，您相信超自然现象吗？"
对方皱起眉头："裴小姐，请不要开玩笑。"
"那三个人明显嗑药了。"
我耸耸肩，"产生幻觉很正常。"
一小时后，我们终于被允许离开。
舒虞全程沉默，直到坐进车里才开口：
"裴总......那些红线，真的只是幻觉吗？"
我启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他困惑又不安的眼睛："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但那个白袍男人胸口也有奇怪的标记，和实验室里那段异常基因序列的螺旋结构很像......"
我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
这孩子比我想象的敏锐得多。
"舒虞。"
"嗯？"
"今晚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盯着前方的路，"包括齐临和麦灼。"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张医生呢？"
"尤其是张鹭白。"
车驶入隧道，灯光如流水般掠过他的侧脸。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轻声说：
"我明白了。"
送舒虞回学校后，我驱车前往实验室。
张鹭白果然还在，白大褂上沾着咖啡渍，眼镜歪歪地架在鼻梁上。
他面前的显微镜下，正是样本07的切片。
"你迟到了。"他头也不抬。
"遇到点小麻烦。"
我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有什么发现？"
他推过来一份报告："血月的基因编码里，有一段来自十五世纪的猎巫人咒文。"
我挑眉："咒文？"
"用现代基因技术复刻的。"
他指着一段序列，"这是拉丁文的变形，意思是'饮血者必被血噬'。"
我冷笑。
血猎们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还有更奇怪的。"
张鹭白调出另一组数据，"这段编码只有在接触特定血型时才会激活——AB阴性，全球不到0.5%的人口拥有。"
"他们在找人。"我轻声说。
张鹭白终于抬头看我："找谁？"
我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边。
夜色如墨，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
三百年来，血猎从未放弃追杀残存的血族。
而现在，他们换了种方式——
用科学伪装巫术，用基因编码代替银质匕首。
但猎物，从来不只是猎物。
"裴傲青。"
张鹭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转身，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明天早餐想吃什么？舒虞做的三明治不错。"
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别转移话题。"
"那就培根鸡蛋吧。"
我拿起车钥匙，"晚安，张医生。"
关门时，我听到他摔笔的声音。
夜风拂过脸颊，带着初秋的凉意。
手机震动起来，是齐临的消息：「怎么样？露营计划成功了吗？」
我回复：「你欠我一次。」
抬头望向星空，忽然想起舒虞说的那句话——
"我明白了。"
但他真的明白了吗？
明白今晚的仪式意味着什么，明白那些血猎在寻找谁，明白自己可能已经卷入了一场延续几个世纪的猎杀游戏？
路灯下，几只飞蛾扑向炽热的光源，翅膀在玻璃罩上撞出细碎的声响。
就像人类，总是被不该靠近的光亮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