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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靠在栏杆上，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裴小姐，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默契——互不打扰。"
"默契？"
我微微偏头，黑发从肩头滑落。
"林部长单方面切断合作，连我的电话都不接，这也叫默契？"
林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如果是关于医疗器械批文的事，你应该去找我父亲。"
"我找过了。"
我轻轻抿了一口香槟，"他说，'让我儿子自己决定'。"
林牧的眼神终于变了。
他放下酒杯，声音压得极低："你到底想干什么？"
"两件事。"
我竖起两根手指，"第一，陈教授和陈明德的案子已经结案，裴氏与此无关，希望林部长能明白这一点。"
"第二？"
"医疗器械的批文。"
林牧冷笑一声："裴小姐以为背几句莎士比亚就能拿到批文？"
"当然不是。"
我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裴氏最新的研发成果——人工心脏瓣膜的改良方案，能将术后并发症降低37%。"
林牧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神逐渐变得认真："这数据......"
"千真万确。"
我轻笑，"林公子可以找任何专家验证。"
夜风吹动我的发丝，红宝石耳坠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
林牧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从她眼中看出一丝破绽。
"为什么对这个项目感兴趣？"
他问，"据我所知，裴氏从未涉足过心血管领域。"
"因为有利可图。"
我直言不讳，"而且......"
我向前一步，距离近到能闻到林牧身上淡淡的佛手柑香水味，"我想和林公子交个朋友。"
林牧后退半步，金丝眼镜后的眼神警惕起来："裴小姐的'友谊'，代价太高。"
"不高。"
我微笑，"只要一个批文，和一句在令尊面前的美言。"
月光下，我的瞳孔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琥珀色，像是陈年的威士忌，危险又迷人。
林牧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而眼前这个女人，随时可能将他推下去——
或者拉回来。
"我需要考虑。"
他最终说道。
我也不纠缠，优雅地后退一步："三天后，我等林公子的好消息。"
转身离开，高跟鞋在露台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
"对了，林公子的人工智能医疗项目很有趣，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预测阿尔茨海默症发作毫无意义。"
我的声音轻得像风，"知道结局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预告。"
林牧愣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时，那抹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文件，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裴傲青，远比他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