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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弹炸开。
等众人咳着驱散烟雾,庭院里只剩满地碎玉。
那是慕容临湘自那日带上后就从不离身的九曲鸳鸯佩,此刻断成两截,
“公主!”裴雪青扑过去。
他胸口的伤还在渗血,每爬一步都在地上拖出红痕。
指尖刚触到残片,就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玉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他跪在碎玉前,盯着那半块玉,指节白得近乎透明。
这是他送给公主的定情信物,他永远都记得自己是公主承认的第一个男人
方才用了禁术的反噬涌上来,眼前发黑,可他咬着牙不肯晕——他在想,等救出公主,定要寻最好的玉匠,把它重新拼好……
铁链拖行的声响在暗廊里回荡。
慕容临湘被拽着往前走,喉间火辣辣的疼。
她盯着“首辅”腰间玉佩的绳结——九乘伽罗结。
沈砚修素日最厌繁琐,小时候他就说这繁琐的绳结“像妇人绣帕上的花”,怎会戴?
“堂堂首辅,竟学小贼偷戴旁人信物?”她咳着血扯动锁链,声音发哑,“沈大人若知有人顶着他的皮行凶,怕是要气到掀了内阁的桌子。”
“放肆!”对方猛地掐住她下颌,拇指碾过她颈间淤青,“再胡言便剜了你的舌头。”
慕容临湘却笑了。
她盯着对方发红的眼尾,想起那日在草庐,真正的沈砚修还握着她的手说:“要求陛下赐婚,给公主全天下最盛大的婚礼。”
“好个海誓山盟的沈大人。”她吐出血沫,“原来都是骗我的?你说要护我周全,结果转头就拿锁链勒我脖子?”
“首辅”的手猛地收紧。
下一刻,他扯下面皮。
月光透过廊下灯笼照在他脸上,竟是六皇叔的儿子慕容洪!
他捏着她下巴,狂浪地笑:“咱们的长公主果然多情,首辅不在,我也可以做你的情郎。”他指腹摩挲她肿起的唇,“放心,我定不会叫你寂寞。”
慕容临湘被推进一间石牢。
她摔在草席上,听见脚步声逼近。
“尝尝这个。”
一碗冰糖莲子羹被推到她面前,甜腻的香气混着石牢里的霉味,刺得她鼻尖发酸。
慕容洪弯腰替她擦去嘴角血渍,声音轻得像哄孩子:“你从前最爱喝的,我特意让厨房熬了三个时辰。”
(另一个场景,裴雪青攥着残玉,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砖缝间,像极了某碗被打翻的冰糖莲子羹。 )
石牢烛火忽明忽暗。
慕容洪掐着她下颌的手渗出薄汗,瓷勺撞在碗沿,刺耳声响里混着他沙哑的邪恶笑。
慕容临湘偏头,腕间银镯撞碎瓷碗。
甜腻的莲子羹溅上他月白袖口,暗纹绣的并蒂莲染了浆,像朵腐烂的花:“和你父王一样,甜汤底下藏毒。”
“聪明。”他突然扣住她后颈,将残羹往她嘴里灌,“但我的毒,会让你更听话。”湿热的舌尖擦过她肿起的唇角,“玄穹卫在翻墙?裴雪青在吐血?他们救不了你——不过你有我。”他低笑震得喉结蹭过她下巴,“我会把你锁在身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