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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三扬起下巴直直盯着他：还演，懒得跟你争，你心里明白你干了什么。
周夜白摁住师父准备大辩特辩的手臂：“师父师父，我回头跟你解释，喝茶喝茶！”
斛明月一笑置之，问道：“夜白，郾王府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周夜白放开师父的胳膊，起身答到：“师公，郾王的确越发穷奢极欲而且性情乖张暴戾，还有，他不止一次试图从我们嘴里探知圣上的身体状况。”
斛明月眼神微动，但没有继续再展开这个话题，他知道裴三和周夜白都属于不知情者，郾王问不出什么。
裴三飘过来一句：“他老打听这事，师父你是不是给皇上吃出毛病了？”
斛明月直了直腰背：“笑话？为师的药就从来没失手过。”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救郾王。”
“我不是救他，我是救那个下毒的人。”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原来真的有人下毒。
“是谁？”裴三也好奇了。
“那自然是不能说的。”
“行吧，那师父要保护好他，另外，好好教教他怎么拿捏分量，一击成功。”
哈？！
大家对小师叔早已经习以为常，笑完之后便又矛头指向沈英，追问他到底教了周夜白什么。笑笑闹闹间茶吃的差不多，大家便都起身向掌尊告辞准备散场。
斛明月说：“其他人先散了吧，沈英师徒留一下。”
他拿出两个盒子，将其中一个递给周夜白：“你这次的解药，服下之后让你师父帮你行针放掉毒血。另一个盒子照例拿给你大师伯，让他遵循时间安排送去裴府。”
“是，师公。”
沈英早就注意到徒弟的耳尖已经由粉红变成了暗红。
周夜白服下药半个时辰后便去了师父的住处，沈英下针给他放掉了毒血，看着夜白的耳朵变成了正常的颜色，这才放下心来。
沈英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毒限制了内力进步，你就是为师最俊俏最能干的徒弟了！”
周夜白幼年中毒，得亏斛明月才捡回一条命，但这毒难解难清，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服用特制的解药，将体内毒素逼至耳尖这一小小的位置，然后下针放血清毒，再由裴三的净素手进一步帮他清理经脉稳固内力，此一套流程，多年来每隔三个月就得来一次，周而复始。
“对了，你小师叔说的歪门邪道到底是什么。”沈英还是好奇。
周夜白摸摸鼻子，说起那关于女人要和不要的理论，沈英听完哈哈笑起来：“这对你小师叔来说确实太难了，她哪里能理解这么复杂深奥的东西。”
“小师叔只是天性至纯。”
“是啊，这山上的日子如果没有你小师叔得少很多味道，她可是无差别攻击啊，”他促狭一笑，“包括你师公，哈哈哈......”
师徒二人想到连掌尊一把年纪也经常被裴墀插刀，忍不住再度相视笑起来。
周夜白脑子里又闪现出从小到大和她相处的点滴，他那分明的笑意带着暖暖的柔软，眼底似乎拢入了窗外的月华。
是啊，这山上如果没有小师叔一定会冷清寂寥的。
师徒二人时不时说着笑着，周夜白性格沉稳但师父沈英偏偏不拘小节甚至还带着些落拓不羁，可二人感情却甚为深厚，不知道当年斛明月这么安排可有用意。
朱窗半开，月影婆娑，夜风轻拂过修竹，叶子细碎的摇摆声好似埋在心底的低吟轻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