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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天刚泛起鱼肚白，狐狸部落便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嘈杂声......
姜绾歌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正瞧见凤皇专心致志地在干着什么。
“你干嘛呢？这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她打了个哈欠，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困意。
“给咱儿子造泥塑啊！”凤皇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语气里透着兴奋，“我要做得比别的部落更大、更气派！”说罢，还得意地挑了挑眉。
“做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传来。
“谢谢，我也觉得不错……”凤皇下意识地回头道谢，随即又转回来，继续和姜绾歌说话。
可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绾歌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他的身后。
凤皇浑身一僵，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缓缓地转过头——
待看清来人后，他瞳孔骤缩，猛地后退几步，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连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怎么白天就出来了？！”
孟婆倚在一旁的树干上，指尖绕着发丝，幽幽叹了口气：“啧，真让人伤心啊......对你来说，我们好歹也几十年没见了，连声‘孟姐姐’都不肯叫了？”
“孟......孟姐姐！”凤皇立刻乖觉地喊了一声。
“这才像话。”孟婆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怎么，在这儿待久了，连我们白天能现身的事都忘干净了？本来就傻乎乎的，再这么不思进取下去，真不打算转正了？”她语气戏谑，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凤皇的指尖微微发颤，喉间干涩，终于低声道：“我......我不想转正了。”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恳求，“孟姐姐，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想和姜绾歌在一起，就这一世！ 下一世不管是当牛做马还是蟑螂都随便，行不行？”
孟婆眸色一冷，唇角却仍噙着笑：“那可不行。你本就不属于这儿，必须跟我走。”
话音未落，凤皇“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砸在泥地上，溅起几粒细碎的尘土。
他仰起脸，眼底翻涌着近乎绝望的执拗：“好，我跟你走。但是......能不能让我带着记忆？我不能忘了她......如果非要抹去我的记忆，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动摇的决绝。
“我代替他去！”
一道洪亮的声音骤然划破凝重的空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凤明带着部落众人走了过来。
凤明看到阿父跪倒在地的决绝模样，胸口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孟婆见到凤明，脸上戏谑的神情瞬间收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