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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间,孟婆已带着沐川来到极寒冰川之地。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沐川的身体被厚厚的冰壳包裹,雪花簌簌堆积,已经将他冻成一座冰雕。
“到了,进去吧。”孟婆挑眉,语气淡然。
沐川向前迈了两步,忽地顿住,回头望向孟婆,眼中带着深深的疑惑:“能告诉我......为什么帮我们吗?”
在幽冥地界的二十天里,沐川看得清清楚楚——孟婆向来铁面无私,法不容情。
可唯独姜绾歌的事,她总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不动声色的暗中相助。
“......”孟婆轻轻笑了,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却并未回答,只是挥了挥手,“快走吧,动作快的话,还能赶上和那丫头吃晚饭。”
沐川见她不愿多说,也不追问,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肉身。
他躺下的瞬间,冰壳骤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裂缝如蛛网般蔓延。
紧接着——“砰!”
冰壳炸裂,碎冰四溅!
沐川猛然睁眼,一跃而起,周身寒气未散,眼中却已燃起炽烈的焦急。
他毫不犹豫地化作兽形,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朝着狐狸部落的方向疾驰而去!
——
“阿母,吃饭了。”星月摆好碗筷,抬头看向洞口那道伫立已久的身影,无奈道,“您这几天怎么总站在那儿发呆?凌泽阿父和北初阿父不会那么快回来的,现在取餐的队伍排得可长了,少说也得再等半个时辰呢。”
“我知道......”姜绾歌低声应着,目光却仍不舍地从暮色渐沉的天空中收回,过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转身进了山洞。
这都二十年零一天了!
沐川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姜绾歌指节微微收紧,她攥着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饭粒,思绪早已飘远。
“阿母?阿母!”星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哭笑不得,“饭都被您从碗里戳出来了!”
姜绾歌猛地回神,低头一看,碗里的饭菜早已被自己无意识地戳得乱七八糟,米粒散落一桌。
“啊!我、我去拿抹布......”她慌忙起身,几乎是逃也似地快步走向最里间的山洞。
她找到抹布死死攥着它,指节发白。
一滴温热的液体突然砸在手背上,她这才惊觉自己竟已泪流满面。
二十年零一天的等待,所有的担忧、恐惧、思念,在这一刻终于决堤。
就在这时,一双手臂从身后环来,带着熟悉的温度将她整个包裹。
姜绾歌浑身一颤,慌忙用袖子抹了把脸,强作镇定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的声音却带着未消的哽咽。
“不早了......”沐川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烫得她心尖发颤,“再多等一分钟...我真的会死。”
姜绾歌猛地转身,颤抖的指尖激动的抚摸着沐川。
真实的触感让她终于确信这不是幻觉。
“真的是你......”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