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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渊的气脉在楚墨的掌控下渐趋稳定,但苏瑶的内心却愈发不平静。自从在记忆囚笼中直面儿时被弃的场景,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片段如同破土而出的藤蔓,日夜缠绕着她的思绪。当林风等人忙于修复灵渊结界时,她独自来到了灵气最紊乱的“迷踪渊”——传闻这里的雾气能映照出修炼者最深层的记忆。
“苏瑶,太危险了!”李明的劝阻被呼啸的风声吞没。苏瑶握紧圣莲残片,踏入那团翻涌的灰白色雾气中。凉意瞬间浸透骨髓,她的视线里开始浮现零碎画面:雕花木门在暴雨中轰然洞开、母亲颤抖着将襁褓塞给陌生僧人、还有自己蜷缩在破庙角落啃食冷硬馒头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苏瑶的声音在雾气中回荡。突然,所有画面扭曲重组,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布满符文的祭坛。祭坛中央立着巨大的铜镜,镜中倒映的却不是她的面容,而是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女子,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
“你终于来了。”镜中女子开口,声音与苏瑶记忆里母亲的嗓音重叠。苏瑶踉跄着扑向铜镜,却穿过镜面跌入更深的迷雾。当她再次站稳,四周已变成金碧辉煌的宫殿,殿内挂满的白绫随风飘动,无数侍女捧着祭品匆匆而过。
“三小姐的生辰,竟要办成丧礼?”角落里两名丫鬟的窃窃私语如惊雷炸响。苏瑶低头看着自己突然变成孩童的双手,这才惊觉自己竟回到了被抛弃的前夜。她跟着人群冲进主殿,看到高台上的父亲正将生辰八字投入火盆,母亲跪在地上泣血哀求:“她生来带有煞星命格,留着是整个苏家的祸患!”
“不可能...”苏瑶捂住耳朵后退,却被记忆的洪流推着向前。她看见母亲在深夜将她抱上马车,怀里藏着的正是如今她贴身佩戴的圣莲残片。马车行至荒山,母亲突然将她推向等候的僧人,转身时苏瑶看清了她后颈的蛛网胎记——与人脉暗网的标记如出一辙。
“原来母亲...也是暗网的人。”苏瑶的泪水砸在雾气中,激起阵阵涟漪。周围的场景再度变幻,这次她置身于漆黑的地牢,母亲被铁链贯穿琵琶骨,对面站着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苏若璃,交出圣莲秘钥,可留你女儿一命。”
剧烈的头痛袭来,苏瑶的鼻腔涌出鲜血。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靠近人脉暗网的标记,体内灵力就会紊乱——圣莲残片与暗网的力量本就同源相斥。就在她意识即将涣散时,一道金红色光芒撕开迷雾,楚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苏瑶!这是记忆陷阱,快斩断联系!”
苏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圣莲残片上。记忆迷雾开始崩解,但在最后一刻,她看到母亲被万蛛噬心的惨状,以及神秘人摘下青铜面具后的真容——赫然是天剑阁掌门陆天啸。
“陆天啸...人脉暗网的盟主...”苏瑶跌坐在地,浑身颤抖。当她被林风找到时,手中还死死攥着几缕沾血的白发。远处,灵渊的气脉突然剧烈震颤,楚墨面色凝重地望着天空:“有股熟悉的力量在干扰灵渊结界,和苏瑶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而此刻的苏瑶,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她将圣莲残片贴在心口,那里正浮现出与母亲相同的蛛网胎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暗网一直想得到我。”她望向灵渊之外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因为我不仅是苏家弃女,更是他们寻找了十八年的——圣莲秘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