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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醉仙楼虎口脱险后,林风带着昏迷的苏瑶连夜奔袭百里,躲进一处废弃的山神庙。月光透过坍塌的屋檐洒落,在苏瑶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阴影。她的眉骨上还凝结着干涸的血痂,那是与人脉暗网杀手激战时留下的伤痕,此刻却突然开始不受控地抽搐。
“苏瑶?”林风刚将疗伤药凑近她唇边,女子的双眼猛地睁开。那双往日清澈的眸子此刻翻涌着奇异的流光,像是有人将无数破碎的镜面塞进了瞳孔深处。她突然抓住林风的手腕,指尖冰凉得惊人:“别...别相信看到的...”
话音未落,整座山神庙开始剧烈震颤。李明举着法器冲进来,却惊恐地发现墙壁上的裂痕里渗出银色雾气——那是灵渊气脉独有的波动,为何会出现在千里之外?更诡异的是,苏瑶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拉长,分裂成三个重叠的虚影,每个虚影都在做着不同的动作:一个在挥剑、一个在哭泣,还有一个竟朝着林风举起了匕首。
“这是...记忆裂痕!”林风突然想起古籍中的记载。当修士的意识在时空乱流中受到冲击,就会产生记忆与现实的错位。他看着苏瑶脖颈处浮现的淡紫色纹路,那纹路与气脉图谱上标记“时空节点”的符号如出一辙。
苏瑶的身体突然离地悬浮,口中吐出晦涩难懂的咒语。林风腰间的气脉图谱残片剧烈发烫,残片上的纹路竟与苏瑶周身的灵气波动产生共鸣。李明试图用引雷符驱散异象,却见符咒在空中化作飞灰,而苏瑶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楚墨...在未来...不,是过去...”
“撑住!”林风将精血注入斩渊剑,剑刃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他挥剑斩向苏瑶周身的银色雾气,剑气却如坠入泥潭,消散得无影无踪。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开始混乱——明明记得苏瑶在身边,却又恍惚看见她倒在灵渊深处,被冥煞之气吞噬。
“风哥!她的脉搏在逆行!”李明突然大喊。林风低头看去,只见苏瑶手腕上的血管泛着幽蓝光芒,血液正朝着心脏反方向流动。女子的嘴角溢出黑色血沫,每一滴血落在地面都腐蚀出深坑,而那些坑洞中竟伸出无数细小藤蔓,藤蔓顶端开着记忆囚笼里见过的血色花朵。
“原来记忆裂痕是引子...”林风猛地握紧拳头。他想起人脉暗网密信上的蛛网标记,此刻苏瑶周身的灵气波动,竟也在无意识中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当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时,苏瑶的瞳孔突然恢复清明,她看着掌心浮现的陌生纹路,声音带着哭腔:“我...我看到了一场大火,灵渊被烧穿,所有人都变成了灰烬...”
话音未落,山神庙的墙壁轰然倒塌。数十名黑衣人从废墟中跃出,为首者正是醉仙楼出现过的青铜面具人。他看着悬浮在空中的苏瑶,面具下传来阴森的笑声:“不愧是能感知时空波动的体质,有了你,人脉暗网就能撕开灵渊的时间屏障。”
林风挥剑挡在苏瑶身前,却见女子突然将他推开。她周身的灵气化作锁链缠住黑衣人,那些锁链上闪烁着记忆裂痕的流光。“走!”苏瑶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我的意识撑不了多久...去找楚墨留下的...”话未说完,她的身体就被银色雾气彻底吞没,只留下一枚刻着蛛网的青铜令牌坠落在地。
李明捡起令牌时,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当记忆成为武器,时间就是最锋利的刀刃。远处,灵渊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而苏瑶消失前的那句话,如同重锤般砸在林风心头——楚墨留下的,究竟还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