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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温照月参加班级毕业聚餐，地点是学校附近的火锅店，一群年轻人珍惜着或许是此生最后一次的相聚，啤酒框子摞了几层，到了最后，告白的，哭泣的，喊着兄弟一辈子的，乱成一团。
温照月心情不佳，也跟着大伙儿喝了不少，但人是清醒的，还帮着把喝多的同学送回宿舍。
宿舍的门禁是11点，安顿好同学，温照月赶紧出了宿舍，下楼以后，高瑞在路边等她。
“怎么样？都没事吧？”
他手上拿了杯酸奶，想要递给温照月。
“没事，她们几个都有人看着。”温照月拒绝了高瑞的酸奶，“谢谢，喝不下了。”
高瑞笑道：“这不是酒。”
温照月说：“除了空气，我现在嘴里进不了任何东西。”
高瑞只能把酸奶揣回衣服兜里，说：“好吧，那就不喝了。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
温照月冲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不用管我，我喊了代驾，马上就来了，倒是班长你赶紧回宿舍吧，马上要过门禁了。”
高瑞说：“没事，男生宿舍没有女生宿舍严格，跟宿管说清楚情况就行了，我陪你等代驾到了再走。”
温照月声音轻巧：“那行吧，麻烦班长了。”
高瑞心里明白，温照月不别扭，不会过度拉扯，他坚持要留下，她就大大方方答应，不给他难堪；但她同样不被束缚，所以即使她答应让他留下，对他而言也无济于事。
宿舍门口有一块空地，温照月的车就停在这里，两人并排站在校园路边，高瑞攥了攥手，有些紧张。
“我……”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温照月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到温照月在点开手机的那一瞬间，眼睛弯起漂亮的弧度，声音像颗脆脆的甜枣：“喂？”
电话那头的男人低沉的音色中含着笑：“还没回家？”
温照月说：“在等代驾，马上就到。”
“喝酒了吗？”
“嗯。”
“喝多了？”
“没有，我还把同学送回宿舍了。”
“现在呢，一个人吗？”
“有同学陪我一起等代驾。”
电话那头的男人问什么，她都乖乖回答，这个时候，高瑞才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醉态。
不远处，代驾大哥骑着小电动车出现在视线中，温照月朝前两步向代驾大哥示意，把车钥匙递给他，她手里的电话没放下，嘴里说着什么，然后像是抽了个空一样，回头冲高瑞挥了挥手。
高瑞只能同样跟她挥了挥手，心里鼓起的勇气被手臂震起的细风吹得烟消云散。
温照月回家途中，电话也没挂断，她越来越迷糊了，但她强撑着，还知道跟应徐驰说：“我快到家了，你把洗澡水给我放好。”
很有安全意识，但这导致应徐驰挨了代驾大哥的骂。
“妹儿，你男朋友要不得哦，都不下来接你。”
代驾大哥停好车，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这种男人不值得，三条腿的赖疙宝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哦？”
温照月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点头附和：“就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