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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校园，梧桐叶落尽，枝桠刺向铅灰天空。图书馆前的水池结着薄冰，偶有麻雀点过。学生们裹紧大衣匆匆而行，呵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北风里。
随着期末临近，各科考试接踵而至。对言若而言，最令人望而生畏的莫过于女子800米长跑测试——这直接关系到体育课的两个学分。每次路过操场，看着跑道上气喘吁吁的身影，她的胃都会不自觉地揪紧。若无法达标，下学期不仅要面对繁重的重修课程，还得再次站上这条令人窒息的跑道。
晨跑时，她特意多跑了两圈，却还是被同组的同学远远甩在后面。肺部的灼烧感和喉间的铁锈味让她在终点线前就放慢了脚步。望着公告栏里贴出的考试安排，言若无意识地掐紧了掌心，800米长跑测试，就要来了。
考试当天，寒风刮着脸颊，言若的双腿像灌了铅。肺部灼烧般刺痛，喉间泛着血腥味。冲过终点时，她的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她冻僵的手指抓不紧成绩单，“合格”两个字在视线里模糊晃动。
跑完800米后，她走进了离操场最近的体育学院，自动贩卖机前，她一口气灌下整瓶运动饮料，冰凉的液体却浇不灭胸口灼烧般的疼痛。她瘫坐在长椅上，汗水顺着发梢滴落。
“咔嚓——”突兀的快门声让她猛然抬头。逆光中，蒋喆宇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手机屏幕还亮着偷拍的照片。言若胃部一阵绞痛，手中的塑料瓶被捏得“嘎吱”作响。
“跑完长跑不要立刻坐下，对心脏不好。”蒋喆宇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言若别过头，捏着饮料瓶的手指瞬间收紧。
“我刚刚看你跑步的样子，你的韧带看上去很僵硬。”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她汗湿的运动服，“你需要多运动，多拉伸。要不要我来教你？”
“砰——”塑料瓶被狠狠的扔在垃圾桶里。言若并没有说话，她霍然起身，绕过蒋喆宇就想离开。
蒋喆宇一个箭步挡在言若面前，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刺鼻的古龙水混杂着操场的橡胶味扑面而来，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我在跟你说话，为什么不理我？”
言若下意识后退一步，170cm的身高在他面前竟显得如此娇小。她冷冷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声音比窗外的寒风更刺骨。
“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蒋喆宇有些得意的说，“那天要不是我把你的照片发群里，陆俊杰那小子——”
“是你？！”言若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蒋喆宇低下头，在言若耳边压低声音说:“你放心，我现在不发了。因为有的人会对着你的照片。。。”
言若转身欲走，突然一道劲风袭来。蒋喆宇的大手捂住她的口鼻，肌肉虬结的手臂将她拦腰抱起。言若双脚离地，心脏狂跳，双腿在空中拼命踢蹬。
“别怕。。。”蒋喆宇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湿热的气息喷在耳廓，“我们找个没人的教室。。。”
或许是不忍伤到怀中的“瓷娃娃”，捂着她口鼻的手并未用全力。言若抓住机会，对准他虎口狠狠咬下。蒋喆宇却纹丝不动，任凭她发狠地咬着，直到鲜血从她嘴角蜿蜒而下。
蒋喆宇缓缓将手中的人放下，言若立刻猛地后退几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逼进了一个墙角。
蒋喆宇看着自己虎口流着血的齿印，露出了轻浮的笑容:“你也是这么咬江哲羽的吧？”
他对着自己的伤口亲了一口，慢慢浮现出一脸餍足的表情:“好甜。。。”
他突然神色一凛，向前逼近一步。
“咔嗒——”刀刃寒光一闪，言若双手紧握刀柄，锋利的刀尖直指蒋喆宇的心脏。
“你、你别。。。别过来！”她的故作镇定，浑身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破碎。
“你还随身带着刀呢？”蒋喆宇低笑一声，眼神里竟带着几分宠溺，仿佛在逗弄一只炸毛的小猫，“真可爱！”
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一步步向前，直到冰冷的刀尖抵上他的胸膛。
言若仰头望着他，蒋喆宇比陆俊杰更高大，更健硕，肌肉线条在篮球衣下若隐若现，压迫感几乎让她窒息。耳边蓦然回响起江哲羽那句冰冷的嘲讽：“不自量力！"”
她的手腕发颤得厉害，刀尖却仍固执地抵在他的心口。
就在蒋喆宇伸手要抓住她的刹那，言若手腕一翻，锋利的刀尖瞬间抵住了自己纤细的脖颈。
“我让你别、过、来！”她嘶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地吼着，泪水混着绝望从通红的眼眶滚落，在下巴处碎成晶莹的水珠。
“若若。。。”蒋喆宇的声音突然放软，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乖，把刀放下好不好？”
“滚！”她厉声喝道，手上力道加重，雪白的肌肤立刻被压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好，我走。”蒋喆宇终于妥协，缓缓后退，眼神却始终紧锁着她颤抖的双手，“你千万别做傻事。”
言若浑身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刀刃死死抵着命脉，倔强地目送蒋喆宇一步步退出视线。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像断了线的木偶般颓然滑落。冰冷的瓷砖上，蜷缩的身影不住地颤抖，压抑的呜咽在空荡的室内幽幽回荡。
公寓里暖气开得很足，可言若还是紧紧裹着羊绒毯子，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一角微微发抖。直到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有了光彩。
江哲羽刚推开门，就被一个柔软的身影扑了个满怀，他下意识接住她。
“怎么了？”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