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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各有各的忙碌，冬日的时光却显得格外温柔。江哲羽变得比往日更加粘人，只要一有空闲，就会从背后将言若整个拥入怀中。言若总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寒风气息的淡淡薄荷香，那是专属于冬日的温暖。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沙发上，江哲羽突然把正在看书的言若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闷闷地说:“你好像好几天都没说爱我了。”
言若从书页中抬起头，眨了眨眼睛：“这种话。。。还每天都要说吗？”
“当然！”江哲羽立刻直起身子，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狡黠，“而且，你清醒的时候也很少说。”
“清醒？”言若突然反应过来，耳尖瞬间染上绯红，握起拳头轻捶他的胸口。
“啊！谋杀亲夫了！”江哲羽夸张地捂住心口，却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整个带进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
“你这个样子，”言若把头轻轻靠在江哲羽的肩窝里，“要是被你们医学院的女生看到，谁还要喜欢你？”
“要不这样，”江哲羽突然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惹得她轻颤，“那下学期开学你就过来，我现场表演给她们看。”
“噗——”言若终于憋不住笑出声，眼角泛起晶莹的泪花。
“不许转移话题，”江哲羽用鼻尖蹭了蹭她泛红的耳垂，声音突然软了下来，“现在，立刻，马上，说爱我。”他孩子气地强调着，手指悄悄在她腰间敏感处轻轻挠了挠。
。。。
岁末的寒风吹散了校园里最后一批留守的学生。图书馆楼下的咖啡店显得格外安静，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在木质桌面上，将两人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晕里。
江哲羽修长的手指轻叩着冰美式的杯壁，杯壁凝结的水珠无声滑落。他专注地翻阅着那本厚重的《神经外科手术精要》，偶尔蹙起的眉头在阳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而言若则热衷于尝试各种花式咖啡，她正被杂志上夸张的明星八卦逗得忍俊不禁。
门铃突然清脆地响起，一阵凛冽的寒风卷着落叶闯入温暖的室内。言若抬头，看见聂文晖的驼色大衣在风中翻飞，他的目光穿过散落的额发，正笔直地朝他们走来。言若下意识绷直了脊背，杂志边缘在她指尖微微发皱。
“聂师兄？”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紧绷。
聂文晖从容地拉开椅子坐下，皮质手套与木椅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没有寒暄，直接从大衣内袋取出一张卡片，食指与中指并拢，将它缓缓推到言若面前。
“静安花园度假酒店”的字体在卡片上泛出异样的光线，银灰色的钛合金房卡透着冷冽光泽，卡面蚀刻着立体的酒店徽标，在特定角度会浮现隐藏的房号荧光。
言若扭头看了一眼江哲羽，他手中的医学书不知何时已经合上，正不动声色地看着聂文晖。
“什么意思？”言若脑海里闪过千百个可能，却始终看不懂对面那双琥珀色眼瞳里藏着的深意。
“言若，”聂文晖低下头，压低声音说:“你待会和小江先过去，我还有个讲座。。。大概七点吧，我也会到。”
言若更加疑惑，她低头确认了一下桌上的房卡:“去这里？”
“这里环境很好的。”聂文晖微笑的点头，眼神里闪着羞赧的光。
“我、江哲羽、还有你，去这里干嘛？”言若轻叩着桌面，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她始终不愿意相信。
“三个人，我以前真的。。。”聂文晖不敢看言若的眼睛，只是低着头一味的说，“不过只要你喜欢。。。”
江哲羽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言说的弧度，言若只感觉脑子里“轰”的一下，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喜欢什么了？”
“东西我全都准备好了！”聂文晖突然抬头，眼神里藏着期待。
“呵？”言若冷笑一声，眼眶里泛出水花，“还准备了东西？”
“先不告诉你是什么，以免破坏了惊喜。。。”
江哲羽单手支起下巴，静静看着聂文晖，仿佛在欣赏一场表演。
言若的背脊一下子靠在椅背上，发出一身闷响，她瞟了一眼江哲羽，淡淡地说:“我真的是好‘惊喜’啊！”
聂文晖越说越兴奋，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到时候如果。。。你可以叫我爸爸。。。”
话音未落，一杯冰咖啡泼在了聂文晖的脸上，聂文晖猛地一颤。褐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刘海成股滑落，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液体，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的光点。他的领口瞬间浸透，冰凉的咖啡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你还是人吗？！”
言若猛地拍案而起，实木桌被她撞得剧烈晃动。她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就在她冲出去的瞬间，一双手臂如铁箍般从身后将她禁锢。
“聂师兄。”江哲羽的声音比手术刀还冷，他下颌线条绷得很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将挣扎的言若牢牢锁在怀中，“请你立刻离开。”
聂文晖瞳孔骤缩，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他突然扯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苦笑，却被眼前景象钉在原地。言若双眼猩红得像要滴血，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困兽般在江哲羽怀里挣动。她发间别着的发卡不知何时崩落，在地板上摔成两半。
“我。。。”聂文晖喉结滚动，踉跄着后退时撞翻了座椅。
“拿上你的东西——”言若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抓起那张房卡狠狠掷去，“给我滚！！！”卡片在空中划出冷光，“啪”地打在聂文晖仓皇抬起的胳膊上。
聂文晖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后，江哲羽的手臂终于缓缓卸了力道。
“啪！”
“这个巴掌，你等了很久了吧！”言若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通红的眼睛快要滴出血来。
“对！”江哲羽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帮，竟扯出一个带血的痞笑，“打得真好！”
“到底是为什么？我明明已经答应你——”言若的声音突然提高。
“不够！”江哲羽猛地掐住她的下巴，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暗潮，“只要他还顶着那张脸，你就永远忘不了他！”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颤抖的唇瓣，突然低笑出声，“现在，我终于把他在你的人生里。。。”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吐出最后三个字：
“删、除、了。”
阳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咖啡厅的玻璃窗上，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