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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战果是辉煌的!
罗刹寺鬼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点燃的朽木,浑身燃起暗金色的火焰!那火焰并非凡火,是赵杞中焚血之力混合了破碎法则的反噬之火,正在从内部疯狂焚烧它的鬼躯本源和融合的寺庙根基!它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挣扎,每一次翻滚都引发地动山摇,将本就成为废墟的相国寺碾得更加彻底!融合的建筑残骸不断剥落、崩解,露出里面焦黑碳化的鬼躯本体!
就在罗刹寺鬼濒临彻底崩溃,赵杞中重伤倒地之时,数道强大的气息撕裂夜空,瞬间降临在相国寺上空!
为首一人,身着玄黑色镇秽司高阶制服,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不弱于赵杞中全盛时期的磅礴气息——正是汴梁镇秽司分部的监察人,同样是第七境的大高手!他身后跟着数名气息强悍的队员,最低也是五境修为。
他们是被相国寺方向那惊天动地的战斗波动和恐怖的法则湮灭气息惊动的。
看着下方那覆盖数千米、正在缓缓消散的赤金色气血屏障,以及屏障内那如同被陨石雨反复轰炸过、彻底化为焦土炼狱的废墟,还有废墟中心那正在暗金火焰中痛苦挣扎、散发着滔天鬼气的庞然巨物,以及远处倒在血泊中气息虚弱的赵杞中…所有赶来的镇秽司高手,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剧变!
“罗刹鬼?!相国寺底下镇压的东西真出来了?!”负责人瞳孔猛缩,瞬间认出了那怪物的来历,心头巨震。
“老赵?!”一名与赵杞中相熟的队员看到赵杞中的惨状,惊呼出声。
“别管我!”赵杞中挣扎着坐起,用还能动的左手抹了把嘴角的金血,指着那还在燃烧挣扎的罗刹寺鬼吼道,“快!趁它病,要它命!这狗东西快不行了!别让它最后自爆或者跑了!”
监察人眼神一厉,瞬间做出决断:“布‘九幽锁魂大阵’!目标,核心鬼躯!全力镇压、净化!”
“遵命!”
数名镇秽司高手瞬间散开,占据特定方位。他们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强大的灵力波动冲天而起!一道道漆黑如墨、铭刻着无数镇邪符文的巨大锁链虚影凭空出现,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毒龙,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强大的封印之力,瞬间缠绕上正在燃烧的罗刹寺鬼!
“吼!!”罗刹寺鬼发出最后的绝望咆哮,拼命挣扎,但本源被焚,鬼躯崩溃,又被法则反噬重创,早已是强弩之末。九幽锁魂链深深勒入它焦黑的鬼躯,符文闪耀,疯狂抽取、镇压着它残存的鬼气和腐朽本源!
与此同时,监察人亲自出手!他双手结印,一枚古朴的青铜宝镜悬浮于头顶,镜面射出璀璨的、蕴含着浩荡正气的金色光柱,如同天罚之剑,狠狠轰击在罗刹寺鬼的核心处!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按在积雪上!罗刹寺鬼残存的鬼躯在金光的照耀下,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消融!暗金色的焚血之火与镇邪金光内外夹击,疯狂净化着这千年鬼物的最后残渣!
挣扎越来越弱,咆哮变成了无力的呜咽。
最终,在一声不甘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叹息中,那庞大的、融合了寺庙残骸的罗刹鬼躯,连同其核心的鬼火,在焚血之焰与镇邪金光的双重净化下,彻底化为漫天飘散的灰烬和点点逸散的暗红鬼气,被九幽锁魂链牢牢锁住,最终湮灭于无形!
肆虐的鬼气消散,暗金色的火焰熄灭,九幽锁魂链虚影也缓缓消失。只剩下焦黑的大地、弥漫的烟尘,以及那彻底化为历史尘埃的千年古刹相国寺废墟。
战斗结束,但后续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赵杞中被两名队员搀扶起来,喂下了珍贵的疗伤丹药,破碎的右臂被暂时固定。他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虚浮,燃血秘术的后遗症和破碎法则的反噬让他元气大伤,没有一年半载的静养和天材地宝的补充,休想恢复巅峰。
“老赵,你…”负责人看着赵杞中的惨状,欲言又止。他知道赵杞中的脾气,更知道这次要不是他拼命,等他们赶来,恐怕整个汴梁城都要遭殃。
“咳…死不了…”赵杞中摆摆手,目光急切地扫向韩斌藏身的角落,“那小子呢?韩斌!还活着没?”
韩斌在战斗后期被镇秽司的人发现并保护了起来,此刻也被带了过来。他虽然重伤,但多是脏腑震荡和皮外伤,比赵杞中好太多了。他看着赵杞中那狼狈不堪、右臂尽碎的样子,鼻子一酸,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后怕。
“赵叔…我…”韩斌声音有些哽咽。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赵杞中看到韩斌还囫囵个儿,长长松了口气,仿佛身上的伤都不疼了,随即又龇牙咧嘴地骂道,“他妈的,这次亏大发了!老子的胳膊啊…秦砚之那个老小子知道了,非得笑掉大牙不可…不过,嘿嘿,老子干死了一个六境巅峰的罗刹鬼,还救了他的宝贝疙瘩,这波不亏!”
他努力想笑,却牵动了伤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负责人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废墟,眉头紧锁:“相国寺…算是彻底毁了。罗刹鬼破封,概念窃取者作祟…这事太大了,必须立刻上报总部,封锁消息,启动最高级别的‘尘埃落定’程序。”
“尘埃落定”程序,意味着官方会动用一切力量,抹除、篡改、掩盖这次事件的真相,将其包装成一次“特大天然气管道爆炸事故”或“古建筑群意外失火坍塌”。那些被青铜化的僧人残骸、战斗残留的法则痕迹、甚至可能存在的目击者记忆…都会被镇秽司的特殊部门处理掉。汴梁城的老百姓,明天只会看到关于一场“不幸灾难”的新闻。
“韩斌,”负责人看向韩斌,眼神复杂,“这次事件,你大功一件。没有你消灭概念窃取者,罗刹鬼未必能提前被发现,若非你吸引了它的注意力,赵老也未必能及时赶到重创它…你的报告,需要非常谨慎。”他暗示韩斌,关于他体内深渊之种悸动影响战局的关键细节,必须隐瞒。
韩斌默默点头。他看着这片彻底化为焦土的废墟,想着那些化作青铜像的僧人,心中沉甸甸的。力量的代价,世界的真相,往往如此残酷。
很快,专业的善后队伍抵达,开始清理废墟,布置伪装。韩斌被送往镇秽司的医疗部接受治疗。
赵杞中则被专人护送离开前,拍了拍韩斌的肩膀(用左手),咧嘴露出一个苍白却带着市井狡黠的笑容:“小子,别苦着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你伤好了,赵叔请你喝十碗…不,一百碗胡辣汤压惊!妈的,这次亏的,得让秦砚之那老小子连本带利给我补回来!” 他骂骂咧咧地被抬走了,声音中气不足,却依旧带着特有的市井活力。
韩斌躺在担架上,看着汴梁城依旧繁华璀璨的夜空,又看了看身后那片被无形力场笼罩、即将从世人记忆中“消失”的废墟,缓缓闭上了眼睛。
体内,那枚深渊之种和毁灭气息,在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盛宴”后,似乎变得更加“活跃”了,连带着他体内那座城堡的第四扇门后,那双“玉耳”,仿佛也变得更加敏锐,能听到更多…来自世界深处、常人无法察觉的“杂音”。
新的麻烦,或许正在酝酿。但他的路,还得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