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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冲灵心中暗自揣测,此人莫非就是宝鸡山庄的庄主乔厉?他这究竟是在作何?练剑吗?
“喂,你就是这里的庄主乔厉?客人来了怎么不上来招呼一下?这是待客之礼吗?”萧飞浪已是有些不耐烦地喊道。
他话音刚落,那年轻人猛地凌空直上五六丈,做白鹤亮翅状,只见其将手中剑猛然一挥,从那柄剑尖即刻飞出十余道凌厉无比的剑气,直直向萧飞浪袭去。
萧飞浪见状匆忙侧身闪躲,那十余道剑气嗤嗤作响,全钻进了他原先站立的地砖里。细看之下,地砖上多出了十余个大小不等的小洞。
虽说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可萧飞浪的额头上却不禁沁出了些许冷汗。倘若稍微迟上一些,恐怕那十余个小洞定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萧飞浪心中又惊又气,可此刻已不便发作。他能躲开这凌厉的一击虽说并非难事,可毕竟不敢再冒险,只因他还搀扶着身中奇蛊的小虎子。
“好一招凤舞九天!”说话之人乃是尹召。
他抚掌继续道:“好一个英姿飒爽的乔庄主!”
“哦?你认识我?”乔厉已落地站定。
尹召微笑道:“宝鸡山庄乔庄主,天下谁人不识君?”
乔厉上下打量着他,笑道:“我有那么出名吗?”
尹召道:“宝鸡山庄数百年来经久不衰,名声早已远播江湖,历代庄主文治武功更是出类拔萃,自然是出名得很。”
乔厉见来人皆非凶恶之徒且言语之间对宝鸡山庄也有敬仰之意,于是淡淡一笑道:“你既然如此说,我这做庄主的又怎能再拒客于千里之外?”
他招呼原先那个少年道:“小宝,准备酒菜,我要招待这些客人。”
小宝见主人出手,本来躲在一边偷偷地笑,未曾想主人竟然要招待这些不速之客,匆忙间答应了一声,回过头来却噘着嘴,极不情愿地瞪了一眼萧飞浪。
萧飞浪冲他嘿嘿一笑,笑得有些抱歉。
尹召寥寥数句便能让乔厉以礼相待,萧飞浪打心里也是佩服不已;再想想自己刚才的冒失无礼,别人给他个下马威也算是“礼尚往来”。想到此处,他不禁感到脸颊发热,一阵脸红。
酒桌上,好酒好菜皆已上齐。
红烧鲤鱼色泽红亮,鲜香诱人;竹笋腊肉香气扑鼻,令人垂涎;爆炒猪肝火候恰到好处,鲜嫩可口;糖醋里脊酸甜适中,外酥里嫩;卤牛肉纹理分明,嚼劲十足,还有几个下酒的凉菜,外加几坛陈年女儿红……
不得不说,乔厉是一个极为热情之人。
酒杯已然满上,首先端起酒杯的正是萧飞浪,他决意要为刚才的失礼赔礼道歉。
可乔厉偏偏将他端起酒杯的手压了下去。
乔厉说道:“既然大家能够坐到一个桌子上吃饭,那便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就不必拘泥于礼数。来,我们先干三杯。”
三杯酒很快便喝完了,当乔厉准备要喝第四杯酒的时候,张冲灵却忍不住道:“乔庄主,我们这次贸然登门实有急事相求,我那两位兄弟如今命在旦夕,我着实是没有心思继续喝酒了。”
乔厉哈哈笑道:“张兄,你尽管吃饱喝足,那两位兄弟身上中的蛊毒就包在我身上了。”
张冲灵道:“乔庄主果真能救他们?”
乔厉笑道:“张兄一定听过一句话,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我这里就有能克服那蛊毒之物。”
张冲灵两眼放光,喜道:“何物能克制那厉害的蛊毒?乔兄可否带我看看?”
尹召也赶忙道:“对呀!让我们先看看。”
乔厉笑道:“兄弟们不必着急,我不是说了嘛?先吃饱喝足,不仅要吃饱喝足,我还为你们准备了洗澡的热水和换洗的衣物。”
对于任何一个经历了几场大战又赶了近一天马车的人而言,此刻能吃饱喝足并洗个热水澡,这绝对是一件令人万分愉快之事。
不过兄弟蛊毒未解,张冲灵又怎能愉快得起来?他才刚喜上眉梢,却又眉头微皱,眉心间那道金线似乎又清晰了一些。
乔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笑了笑道:“看来不给你们吃个定心丸,你们恐怕谁也不会先动筷子的。”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可知道我宝鸡山庄一名的由来?”
白如意道:“这个容易,宝鸡山庄位于宝鸡地界,那自然是因地取名了。”
乔厉摇了摇头,微笑不语。
尹召寻思道:“听说宝鸡山庄有一灵物,能解世间各种蛊毒,莫非与这灵物有关?”
乔厉笑着点了点头道:“尹召兄博闻强识,见识过人,令人刮目相看。”
他端起一杯酒,轻酌小口道:“七百年前,我乔氏先祖游历至此,一日夜间,见太白山顶隐约有神光闪烁,便连夜登顶查看,不料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竟发现一枚石卵。”
说到此处,乔厉满眼放光,神采奕奕,喜不自胜,仿佛自己亲临现场一般。此刻,周围的氛围仿佛也随着他的讲述而变得神秘而令人期待。
萧飞浪和白如意听得好奇,双双瞪大了双眼,那模样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惊奇都尽收眼底。张冲灵和尹召亦是静静地期待着,神色中满是专注。
乔厉继续说道:“那石卵周身泛白,足有普通鸡蛋的十倍大小,近观之下,却是普普通通,白日里与一块寻常石头别无二致。然而,一到夜晚,便会散发出璀璨的神光来。一连几日,那神光愈发强盛,一日胜过一日。先祖料定石卵近日必有巨变,于是便日夜守候在石卵之旁,满心期待奇迹的降临。七日后的辰时,当第一缕温暖的阳光轻柔地照射在山顶上时,那石卵忽然裂成了两半,从中间竟蹦出一只神气十足的小鸡来。”
说到此处,乔厉戛然而止,他用那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眼里流露出一抹自豪的神情,仿佛这故事是他最珍贵的宝藏。
白如意惊奇不已,大声嚷道:“石卵居然能孵出小鸡?当真奇哉怪哉!想来这小鸡绝非平凡之物!”
张冲灵缓缓道:“历数华夏数千年,只听闻石卵里蹦出过神猴,那神猴便是随大唐高僧玄奘西去取经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没想到,乔氏先祖也能遇到如此灵物,真乃天地间的大造化啊!”
提到神猴,众人皆晓,就连那灵猴闪闪都不由地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直到张冲灵轻轻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它才极不情愿地安静下来。
乔厉接着说道:“后来,先祖小心翼翼将那小鸡收起,带至山下精心照料。同时在此地建立了一座山庄,并命名为宝鸡山庄。众所周知,凤凰饮甘露、栖梧桐。太白山顶的那棵巨大梧桐,或许曾是凤凰栖息之所,而树下的石卵也或许就是凤凰的遗卵。所以这只小鸡八成是凤雏,不过我们先祖向来都习惯称它为宝鸡。”
“凤雏?宝鸡?”萧飞浪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惊奇。
乔厉叹息道:“不过可惜呀,那宝鸡生长极为缓慢,一百年才会有一些明显的变化。纵使如今已过去七百年,它也不过比一只山羊大不了多少。至于它何时能够化身为凤,然后凤舞九天逍遥游,实难预料啊!”
“你的意思是那宝鸡现在还活着?而且比一只山羊还要大?”听到有一只鸡居然能活七百岁而且个头还很大,萧飞浪惊愕得嘴巴都合不拢。
乔厉点头道:“不仅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不仅活得很好,而且还是五毒的克星。听祖辈流传,两百年前,还曾带它前往湘西除掉过一只修炼了三百年的蜈蚣精,除此之外,还帮当地人化解过无数蛊毒。”
尹召道:“难怪乔兄如此自信,倒是我们兄弟有些多虑了!”
乔厉笑道:“现在,各位可以安心地喝酒、放心地用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