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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
九面牛皮巨鼓同时炸裂!
十声!百声!甚至更多叠加起来的、如同九天崩塌倾泻的灭世雷霆!
疯狂撕裂着所有人的耳膜!摧毁着每一根绷紧的神经!
声音不再是声音!
是实体!
是重锤!
狠狠夯在每个人心口!挤爆了肺管!
鼓圈外缘被撕裂的木壳碎片如同锋利刀刃横扫!撞在仓院青砖墙上!砖面瞬间被刮出无数深沟!火花乱溅!气浪把挤在门板最前面的十几个人像稻草人般猛地掀飞出去!摔进人堆里引起更大骚乱和践踏!
浓烟如同开闸的墨汁!翻滚蒸腾!迅速灌满了仓门前的整条街巷!带着刺鼻硫磺和皮肉焦燎的恶臭!浓得伸手不见五指!糊在脸上粘稠湿滑!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窒息彻底吞噬!
“天神罚了——!!”
“我的耳朵……聋了!!”
“跑啊——!”
恐惧压垮了疯狂!
人群在浓烟里互相冲撞!无数双脚胡乱奔踩!哭嚎!惨叫!如同地狱油锅里翻滚的鬼魂!没头苍蝇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毒烟里哭嚎翻滚!
黑潮般的人流如同决堤的污水,呜咽着、哭号着退向巷尾。浓烟沉滞,被风一点一点撕扯开。街心还留着几只被踩掉的破草鞋、半顶被踏扁的竹笠。满地泥浆混杂着血沫子。
赵大锤抹了把脸上的黑灰,被呛得直咳,嗓子眼辣得冒烟。他瞅着仓门前留下的几个牛皮鼓圈残骸,架子早炸成了碎渣,只剩几片被烈焰燎焦的牛皮边角在木碴子上垂死飘荡,冒着缕缕青烟。他扭头朝着墙根啐了口带泥的唾沫,乌黑的脸上抽抽一下,小声咕哝:
“这响动……倒他娘的比县城年节炮仗还劲道……”
他揉了揉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龇出半口黄牙。
“……就是……这烟……呛得老子肺管子生疼!”
他话音未落,一阵乱风吹散浓烟。常平仓厚重的橡木门板上,除了旧疤,赫然添了几道新斩出的刀痕,深嵌门板寸许,木刺狰狞外翻。
雷鼓的硝烟味儿还没从仓房墙缝散净,钱算子那张枯树皮脸又堵在了书房门口。他佝着背,算盘珠子捏得死紧,声音干得像砂纸擦铁皮:“东家,金菊丝那点线头……理出根了。”
陈默正捻着支细毫笔描新粮斗的花押纹样,笔尖一顿,斗沿墨点洇开朵小梅花。“谁?”肋下老疤跟着抽了下。
“宫里头……内廷造纸局的老人……刘福。”钱算子眼皮耷拉着,枯指在油腻账簿夹页捻出张泛黄的工部名册抄片,“光耀三十二年进的宫……拜的老印作太监当干爹……专侍弄金菊笺的料。三十年前造纸局大火……”他喉管里滚出个干涩的哧声,“……刘太监烧成了炭,刨出来就半块腰牌。”
“烧死了?”陈默笔尖悬着,墨珠将坠未坠。
“死了。”钱算子捻抄片的手指绷出青筋,“可他入宫前……河间府老家留了个过继的嗣子。”浑浊眼珠抬起,“叫刘三宝。造纸局烧塌的第二年,这人……改名刘承业,走了漕运总兵的路子……入了皇商的名册。”
皇商!陈默袖中虎符冰疙瘩似的贴肉一颤。金鳞盐引……鬼面疮投毒……北莽油印传单……金菊丝这条毒蛇吐出的信子,竟真勾连宫闱?!
“人呢?”笔尖墨滴终于砸在宣纸上,湮开朵黑梅。
“明面在城南开着‘福隆记’货栈,专卖苏杭绸缎。”钱算子枯唇抿了抿,“暗里……上月起,铺子后库……日夜运进硫磺块硝石粉。走的是运河私帮的船,麻袋口全缝死,账上记作……‘染坊矾料’。”
硫磺!硝石!陈默攥着虎符的手指节凸起,那冰棱子似的棱角直硌骨缝。盐引……投毒……油印……现在又要造火药?!这窝藏在皇商幌子下的毒蛇,是要把天捅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