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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为了让萧承锐顺利登基,在他每日参拜后侍奉的那盏参茶里,悄无声息地加入了‘牵机引’,一点点,日复一日,最终让先帝‘云游’而去。母后,我说的,可对?”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惊雷,炸响在太后早已溃不成军的防线之上。
四、权欲辩白
“是又如何!”
太后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烙铁烫到,她抬起头,眼中最后一点理智被疯狂彻底吞噬,燃烧着扭曲的光芒,
“帝王之家,哪个龙椅之下不是累累白骨?!哪个至尊之位不染手足至亲之血?!这皇权之路,本就是踩着尸山血海踏出来的!我为他铺路,天经地义!可你不该……你不该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我的锐儿!他是真心待你!”
她嘶吼着,仿佛要将心肺都呕出来。
“真心待我?”沈栖凰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嘲讽的弧度,
“男人用权谋心计,便是‘雄才大略’、‘帝王心术’;女子稍用计策,便成了‘妖女祸国’、‘蛇蝎心肠’?何其可笑!”
她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那只温润的暖玉镯,仿佛在汲取一丝力量,又似在提醒自己什么。
“当年先帝倚重您的母族,借姜氏之力稳固朝纲、平衡世家时,满朝文武,谁人敢说一句‘牝鸡司晨’?萧承锐登基之初,根基不稳,借我‘太子遗孀’的身份、利用风荷司的耳目稳固朝局时,又有谁骂过他一句‘依附妇人’?”
太后被这连珠炮般的诘问噎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她眼中怨毒更甚,猛地抓起矮几上一支沉甸甸的金凤衔珠簪,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狠狠刺向近在咫尺的沈栖凰!“贱人!巧言令色!”
早有防备的女暗卫闪电般出手,精准地扣住太后的手腕,反向一拧。
金簪“当啷”落地,锋利的簪尖却还是在沈栖凰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擦过一道细长的血痕。一丝温热顺着脸颊滑下,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你以为萧执圭真的爱你?”太后被制住,身体因疼痛和绝望而剧烈颤抖,她喘息着,如同破败的风箱,却仍用尽最后力气发出最恶毒的诅咒,试图撕裂沈栖凰心底那点隐秘的柔软,
“他不过是被你迷惑!若让他知晓你如此心机深沉、手段狠毒,连亲夫都敢弑杀……他定会像厌弃一双破鞋般,毫不犹豫地将你弃如敝履!”
沈栖凰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脸颊那抹刺目的血痕。
看着指尖那点殷红,她眸色深幽,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她缓缓将那点血迹在玄色帝服的袖摆上抹开,那点红瞬间隐没在浓重的黑色里,如同投入深渊的石子,了无痕迹。
“他知道。”沈栖凰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释然,目光穿透太后怨毒的眼睛,仿佛看向遥远的过去,
“在东宫做太子妃时,他便曾亲眼看着我整理风荷司的密档,知晓我如何利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替他铲除异己。至于杀萧承锐……”
她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那一夜,他就藏在秘阁的暗格里,替我望风,亲眼看着一切发生。”
五、宿命叩问
殿内的光线随着暮色四合而迅速黯淡下来,最后几缕残阳透过高窗,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投下狭长的、扭曲的光斑,如同垂死的巨蟒。
太后所有的嘶吼、谩骂、挣扎,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干了力气。
她瘫软在软榻上,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却不再聚焦于沈栖凰脸上,而是失神地、长久地落在那玄色帝服上威严盘踞的金龙纹饰上。
那龙纹在昏暗中依旧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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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年轻时……真像啊……”太后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而缥缈,带着一种被时光磨砺后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指尖颤抖着,想要去触碰沈栖凰腕间那只暖玉镯,如同想要触碰自己早已逝去的、也曾野心勃勃的青春。
“都想把命运……牢牢攥在自己手里……不惜一切……”
沈栖凰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玉镯的瞬间,猛地抽回了手。
那只刻着小小“执”字的玉镯在昏黄的光线中泛着温润却疏离的微光,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可您失败了。”她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如同宣判,“您把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筹码,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先帝、萧承锐……您以为掌控了他们,就掌控了天下。最终,”
她站起身,玄色帝服的下摆拖曳在冰凉的地砖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流动的、吞噬一切的黑夜,“您落得被自己亲手教养长大的女儿囚禁深宫的下场。”
“你会后悔的!”太后被这最后一句话彻底刺穿,残存的力气化作一声凄厉的大笑,那笑声空洞而疯狂,在空旷死寂的宫殿内反复回荡、碰撞,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仿佛无数冤魂在应和。
“你以为坐上那个位置就万事大吉了?当皇帝哪有那么容易?!那些虎视眈眈的宗室、那些阳奉阴违的老臣、那些愚昧贪婪的百姓……他们不会服你!他们早晚会把你从龙椅上拉下来!把你撕碎!就像他们当年骂我一样!你逃不掉……你逃不掉的!哈哈哈哈哈……”
沈栖凰已走到殿门处,那疯狂的笑声如同跗骨之蛆追随着她。
她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挺直的脊背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割裂了身后那片绝望的黑暗。
“从萧执圭把我从悬崖下救回来以后,”她微微侧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太后的笑声,带着一种淬炼过后的、磐石般的坚定,“就没想过回头路。”
玄色的身影即将融入殿外浓重的暮色。
“至于萧执圭……”她的话语未竟。
就在这时,坤宁宫高高的宫墙之外,由远及近,传来了清晰而急促的马蹄声!
那蹄声踏碎了宫闱的死寂,带着不容错辨的熟悉节奏,如同宣告着某种归来的号角。
沈栖凰嘴角紧绷的线条,在听到那蹄声的瞬间,如同冰河解冻,极其自然地、甚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放松,向上勾起了一抹真切的笑意。
她没有回头再看坤宁宫一眼,决然转身,踏入那片被残阳染成金红的暮光之中。
帝服上繁复华丽的十二章纹,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流转出夺目的、近乎神圣的金辉,熠熠生辉——那正是她亲手铺就、步步染血,却永不回头的权力之路。
而身后,在那座象征着昔日荣光、如今却沦为华丽囚笼的坤宁宫内,太后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怔怔地望着沈栖凰消失在暮色中那决绝挺拔、仿佛能承载整个帝国重量的背影,浑浊的老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无声地、汹涌地滚落。
那泪水里,翻腾着被彻底击败的恨意与不甘,混杂着被看穿宿命、被剥开所有伪装的狼狈与悔恨,更有一丝深埋心底、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于那个挣脱了她所未能挣脱的枷锁、走向她所未能抵达高度的“女儿”,那无法言说的、被碾碎了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