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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凰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刚想微微挣扎,萧执圭滚烫的吻已经如密集的雨点般落下。
他一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急切地探向她嫁衣繁复的盘扣。
那些精致的金玉盘扣在他微颤却异常灵巧的手指下,一颗颗被解开、剥离。
外袍滑落,露出里面那件薄如烟雾的赤色纱衣。
烛光透过轻纱,勾勒出她身体每一寸曼妙而青涩的轮廓。萧执圭的呼吸猛地一窒,眼中的火焰瞬间燎原。
他低下头,滚烫的唇沿着她优美的颈线一路向下,隔着那层薄纱,印下一个个炽热的烙印。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凶猛的急切,却又在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强自压抑着放轻力道,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然而,那汹涌的情潮终究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沈栖凰吃痛,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气:“嗯……”
这声轻哼如同冰水浇在滚烫的烙铁上,让萧执圭浑身一僵。
他猛地抬起头,眼底翻涌着剧烈的挣扎,额角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烁。
他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盯着她眼中因疼痛而泛起的水光,声音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充满了痛苦的自责与更深的、无法熄灭的渴望:“乖,栖凰……你放松……抱歉……我……我忍不住了……”
那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忍耐。
话音未落,他再也无法克制,猛地将她压向身后铺着大红锦被的喜床。
夜色浓稠如墨,沉沉笼罩着金碧辉煌的东宫。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响起一声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哀求:“不要了……求求你……殿下……真的不行了……”
回应她的,是萧执圭低沉沙哑、带着浓重鼻音的诱哄,喘息粗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胸腔里挤出来:
“好栖凰……听话……就一次……最后一次了……”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近乎贪婪的渴求。
守在殿外廊下的宫人,一个个垂着头,面红耳赤。
值夜的老嬷嬷早已是过来人,此刻也忍不住侧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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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隐约透出的、令人面红心跳的声响,伴随着一次次低声吩咐“叫水”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水盆、热水、干净的巾帕……宫人们低着头,脚步匆匆地进出。
当第七次热水被端进去时,连最沉稳的老内侍眼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
殿内,那激烈的纠缠仿佛永无止境。
沈栖凰觉得自己像一叶在惊涛骇浪中彻底散架的小舟,意识早已模糊,只剩下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酸软和那灭顶般的浪潮席卷。
萧执圭的吻密密地落在她汗湿的额角、紧闭的眼睑和微张的唇瓣上,带着无尽的痴迷与餍足,却又夹杂着新一轮索取前的危险信号。
他强健的手臂始终紧紧箍着她,仿佛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永不分离。
窗棂外,浓重的夜色终于被一丝极淡的灰白侵蚀,天边泛起了朦胧的鱼肚白。
寝殿内的动静,终于渐渐平息下去,只余下两人交缠在一起、沉重而绵长的呼吸声,以及烛火燃烧到尽头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沈栖凰感觉自己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又重组了一遍,每一寸肌肤都在无声地叫嚣着酸痛与疲惫。
同一片晨曦微光,相隔数重宫墙的另一处院落,却是截然不同的死寂与冰冷。
萧承锐身立在书房的轩窗边。窗扇大开,深秋清晨凛冽的寒气毫无遮拦地灌入,吹得他单薄的锦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冷硬的线条。他背对着门口,面朝的方向,正是东宫那一片连绵巍峨的殿宇轮廓。天光微明,那一片象征着无上尊荣的琉璃金顶,在灰白的天幕下泛着冰冷而遥远的光。
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暗卫程殊,悄无声息地跪在他身后的阴影里,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剪影。
他已经跪了很久,久到膝盖几乎失去知觉,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
书房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窗外风吹过枯枝的呜咽,单调而凄凉。
良久,死寂的空气里响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液体滴落的声音。
嗒。嗒。
程殊垂下的眼睫猛地一颤,视线落在身前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
几点深色的、新鲜的液体,正缓缓洇开,在光洁的砖面上晕出小小的、不规则的暗红花朵。
空气中,一丝极淡却无法忽视的血腥气,悄然弥漫开来。
萧承锐依旧维持着那个眺望的姿势,仿佛凝固成了一尊冰冷的石像。
只有那只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森森的青白色,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正从指缝间渗出,顺着紧握的拳头边缘,一滴滴砸落在地。
那滴答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清晰得如同惊雷。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终于动了。
极其缓慢地,萧承锐转过了身。窗外的微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
那双曾经清亮锐利、意气风发的眼睛,此刻却像是两口被彻底抽干了水的深井,空洞、死寂,望不到底。
唯有眼底深处,残留着某种被硬生生碾碎后、再也无法拼凑的灰烬。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程殊身上,只是虚虚地投向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点。
薄唇微微开合,声音飘忽得如同窗外即将散尽的晨雾,冰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能冻结血液的、深入骨髓的绝望和空洞:
“你知道吗?”
他轻轻地问,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这空旷冰冷的宫殿倾诉,
“其实……我幻想过无数次……”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艰难地滚动,仿佛咽下了一口滚烫的碎玻璃,声音里终于泄露出一丝无法抑制的、细微到极致的颤抖,“我和她的……新婚之夜。”
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却重逾千钧。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口最深处剜出来的血肉。
话音落下的瞬间,萧承锐猛地闭上了眼。浓密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如同濒死的蝶翼。
一股浓烈的腥甜骤然涌上喉头,他死死咬住牙关,将那口翻腾欲出的热血强行咽了回去。
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随即被他用惊人的意志力死死钉在原地。
只有那只紧握的、滴血的手,泄露了他体内那场足以摧毁一切的、无声的崩塌。
程殊依旧跪伏在地,头埋得更低,身体僵硬如铁石。
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敢看,只能更深地将自己埋入这片冰冷的阴影里,仿佛这样就能替主人分担一丝那噬骨的绝望。
书房内,死寂重新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冰冷,只有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固执地萦绕不去,与窗外渐亮的天光形成残忍的对比。
东宫寝殿内,龙凤喜烛的最后一缕青烟终于袅袅散去,彻底熄灭了。殿内沉入一种疲惫而慵懒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