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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突然响起抽气声。
陆九渊抬眼望去，方才躲在暗处的六大行者境高手正攥着兵器，后退的脚步在雪地上踩出歪歪扭扭的脚印。
为首的灰衣老者喉结动了动："陆...陆先生，我们就是来...来瞧个热闹..."
"瞧热闹？"陆九渊把嵩岳令往怀里一揣，铁笔在掌心转了个花，"方才周不凡喊你们'师兄'时，可没见你们瞧热闹。"他扫过众人腰间的嵩山弟子腰牌，嘴角勾起冷笑，"左冷禅派你们来，是让你们护着周不凡取我性命的吧？"
灰衣老者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偷眼去看同伴，却见那四人的手都在发抖——方才陆九渊连杀三人的手段，比他们在江湖上见的所有狠角色都要狠上三分。
最年轻的黄衫行者突然转身就跑，边跑边喊："走！
再不走就没命了！"
"我没说你们可以走了。"陆九渊的声音像块沉在井底的石头，砸得众人脚步一顿。
他抬手挥出铁笔，笔锋指向天空的刹那，雪幕中突然腾起数十丈长的剑罡。
那剑气裹着雪粒，发出撕裂绸缎般的尖啸，直追六人的后心。
黄衫行者跑得最快，却觉后颈一凉。
他下意识低头，剑罡擦着发梢掠过，在前方的院墙上劈出半人高的裂缝。
灰衣老者毕竟是行者境巅峰，反手拍出一掌，却见剑罡只是微微一顿，便穿透他的掌风，在他肩头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六人发了疯似的狂奔，陆九渊却不紧不慢跟着。
他望着雪地上蜿蜒的血迹，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梆子声——是更夫敲的"天干物燥"。
这声音让他想起白展堂说过的话："最危险的夜，往往是更夫敲得最勤的夜。"
他脚步微顿，目光扫过街角的老槐树。
树后似乎有道影子晃了晃，很快又融入黑暗。
陆九渊摸了摸腰间的醒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看来左冷禅的后手，不止这六个行者。
雪还在下，却比先前大了些。
陆九渊望着前方越跑越远的六人，铁笔在掌心轻轻一叩。
系统面板弹出提示："当前任务进度：9/9。
是否触发【天下第一】称号？"他没有急着确认，反而加快脚步，朝着那道树后的影子走去。
"胡汉四。"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根针戳破了夜的寂静，"躲了这么久，不累么？"
树后的影子僵了僵，随即传来刀剑出鞘的脆响。
陆九渊望着漫天剑罡追着六人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树后蠢蠢欲动的身影，摸出怀里的嵩岳令，在指尖抛了抛。
"正好。"他对着空气笑了笑，"杀完这六个，再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