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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的晨雾还未散尽,陆九渊单手攥住黑衣剑客的后领,像拎着只被掐住脖子的雀儿。
他掌心的血珠还在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洇出暗红的痕迹,倒像是给这剑客引路的索子。
"你不是要试我的嘴?"他的声音混着晨风吹进剑客耳中,指节因用力发白,"可你该先试试我的剑——左冷禅的问罪令,也护不住你这冒失鬼。"
剑客终于慌了。
他踢腾的双腿撞在青砖墙角,腰间铁剑"哐当"磕出火星,却连出鞘半寸的机会都没有。
陆九渊的步速快得惊人,不过十息便到了城门口。
守城门的兵丁刚要喝问,见是陆九渊,喉结动了动又把话咽回去——这说书人昨日才在城楼上说"天策银枪守国门",说得守城将官红着眼眶敬了他三杯酒。
"出城!"陆九渊低喝一声,拽着剑客跨过门槛。
晨雾里传来更夫最后一声"五更天"的吆喝,他反手抽出腰间那柄塞着断舌的刀鞘——刀鞘是黄峰的,刀却是他藏在鞘底的软剑。
软剑出鞘时没有声响,像条吐信的蛇。
剑客这才看清那刀鞘的玄机,瞳孔骤缩成针尖:"你......"
"我等的就是你出城。"陆九渊的剑已抵上他咽喉,"江湖规矩,城门内动刀见血,坏的是朝廷的脸面;城门外接仇了怨,才是江湖的账。"
剑锋微转,血线顺着喉结爬上来。
剑客张了张嘴,没发出半声,身子便软软栽倒。
陆九渊用剑尖挑起他腰间的青铜令牌,在晨雾里看了眼"左"字刻痕,便抛进护城河里——水花溅起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是李承恩追来了。
天策银枪挑开晨雾,李承恩勒马的动作重得像要把地砸出坑。
他望着脚边的尸体,银枪杆攥得指节泛白——尸体离城门门槛不过三寸,刚好踩在"城外"的界线上。
陆九渊这手"守规矩"的狠辣,比直接杀人更让他憋屈。
"陆先生好手段。"他咬着牙,银枪尖点地,在青石板上凿出个小坑,"杀人也要挑在天策护城的界外,当李某是摆设?"
陆九渊用袖口擦了擦剑上的血,漫不经心将软剑塞回刀鞘:"李将军护的是城,我杀的是江湖人。"他转身往城里走,鞋跟碾过尸体的指尖,"若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哪敢在醉仙居说《天策忠魂》?"
李承恩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昨日在楼里,陆九渊说天策府"银枪挑得千钧担,铁肩扛的是民心"。
那时他听得热血上涌,此刻却觉得这话像根刺,扎得后槽牙发酸。
醉仙居的蒸笼正冒热气。
陆九渊掀开门帘时,堂里的说书台子空着,却坐了七八个江湖客——都是听见"摘星阁剑客挑衅"的风声来瞧热闹的。
"陆先生早。"跑堂的小二堆着笑,赶紧擦了张临窗的桌子,"今日的酱肘子刚出锅,给您来半只?"
"来整只。"陆九渊扯下腰间的刀鞘搁在桌上,血渍在木纹里洇开,"再温壶十年陈的竹叶青。"他坐得笔直,仿佛方才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城外遛了个弯。
堂里的江湖客们交头接耳的声音渐弱。
有人瞥见他刀鞘上的血,喉结动了动;有人想起方才城门方向的动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听说左冷禅的问罪令......"
"问罪令?"陆九渊夹起块肘子,咬得"咔嚓"响,"左盟主的令能管嵩山派,管得了我这说书的?"他扫了眼满座,眼神像刀刮过每个人的脸,"昨日有个不长眼的,拿着令来寻我试剑——"他指节叩了叩刀鞘,"现在埋在城外柳树下,连碑都省了。"
满座死寂。
最先坐不住的是个穿青衫的刀客,他猛地灌了口酒,拍桌起身:"走!
这疯子的酒局,不凑也罢!"话音未落,已有三四人跟着离座,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陆九渊夹菜的手顿了顿,忽然笑出声:"怕什么?
我又不吃人。"他端起酒碗抿了口,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座位,"不过是说些江湖旧事,讲些人心真话......"
"咚!"
门帘被撞开的声响惊得他抬眼。
李承恩的银枪挑着门帘,甲胄上的鳞片在晨光里泛冷光。
他盯着陆九渊桌上的刀鞘,又盯着那半只没动几筷子的酱肘子,喉结上下滚动——方才在城外憋的那口气,此刻全堵在胸口,烧得他眼尾发红。
陆九渊却像没看见他,夹起块肘子递到嘴边:"李将军不坐?"他指了指对面的空位,"这肘子肥而不腻,正配您这银枪铁甲的。"
李承恩的手按在枪柄上,指节因用力发白。
他望着陆九渊从容咀嚼的模样,忽然想起方才在城外,尸体脚边有片带血的瓷片——是陆九渊捏碎的酒盏。
那碎瓷扎进掌心时,他连眉头都没皱。
"陆先生好胃口。"李承恩咬着牙,银枪在地上划出半道弧,"李某在城外吹了半柱香冷风,倒不如您这碗热酒来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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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放下酒碗,擦了擦嘴:"将军若嫌冷......"他指了指锅里的蒸笼,"让小二再给您盛碗羊肉汤?"
李承恩盯着他的笑脸,忽然转身大步走向柜台。
掌柜的正擦着酒壶,见他过来,手一抖差点摔了壶:"将军......"
"把陆先生的账记在天策府名下。"李承恩从腰间摸出块金叶子拍在柜上,"另外——"他转头瞥了眼陆九渊,目光像团火,"替我备间上房。"
陆九渊夹菜的手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