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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才是'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主儿!"
厅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诸葛正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望着自己绣着鹤羽的裙角,突然笑了一声——那笑比哭还涩:"傅爷好文采,可惜这曲儿是我谱的,与柳七郎无关。"她转身往后台走,裙裾扫过满地金叶子,"今日的宴,不唱了。"
"姑娘!"老鸨追上去,被她甩脱了手。
丛梦荷的绣鞋碾过茶渍,走到门口时又折回来。
她抓起案上的鎏金酒壶,仰头灌了半壶,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领口:"好个傅宗,骂得痛快!"她把酒壶砸在地上,碎瓷溅到傅宗脚边,"可你敢不敢去朝堂骂?
那些白胡子老头,比我更该听这些话!"
她说完便掀开门帘,风卷着她的裙角,像团被揉皱的云。
正午的阳光穿透雾层时,街头已炸开了锅。
卖梨老汉的筐子倒在地上,青梨滚得到处都是:"那傅爷骂得对!
上个月我孙子掉汴河,救生船收了五两银子才肯划!"
"胡扯!"茶摊的掌柜甩着抹布,"诸葛姑娘的曲儿多雅致,傅宗就是个粗人!"
"哎你们瞧——"卖糖葫芦的小孩踮着脚指,"陆大人的轿子往午门去了!"
陆九渊的墨绿官轿停在御道前时,朝服上的仙鹤纹被日头晒得发亮。
他捧着象牙笏板跨进大殿,目光扫过首座的老丞相——那老头正用帕子擦胡子,像在擦什么脏东西。
"启奏陛下。"陆九渊的声音清亮如钟,"今日醉仙楼一事,臣以为傅宗所言非虚。"他展开袖中奏本,"汴河桥塌,工部压了三个月的卷宗;北疆军粮,户部少拨了三成;更有甚者......"他抬眼看向老丞相,"有人把赈灾的米换成了陈米,却把新米送去了江南的私仓。"
老丞相的手一抖,帕子掉在地上。
"这不是'商女不知亡国恨',是'肉食者鄙,未能远谋'!"陆九渊的笏板重重磕在丹墀上,"臣请陛下彻查!"
殿外的风卷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半枚醒木——那是说书人走江湖时用的,此刻却闪着冷光。
暮色漫进诸葛正的绣楼时,她正把《鹤冲天》的曲谱往炭盆里送。
火苗舔过宣纸,"才子词人"四个字先卷了边。
窗外传来杂役的议论:"听说诸葛姑娘要闭门谢客?可不是,今儿被傅宗骂得狠了......我瞧着不像,她那曲儿里藏的刀,比傅宗的话还利。"
炭盆里的火"噼啪"响了一声。
诸葛正望着跳动的火苗,忽然想起昨夜在雾里练声时,有个穿青衫的说书人站在巷口。
他敲着醒木说:"姑娘这曲儿,该让更多人听见。"
现在,曲儿是听见了,可接下来呢?
她伸手拨了拨炭盆,火星子溅到窗纸上,映出个模糊的影子——像极了少林藏经阁的飞檐。